買回家後才知道,不知道怎麼裝。我跳腳罵自己苯,不讓工人裝了再走,一進門就忙給人倒茶說謝謝,完全忘了電腦是得裝的。一旁的蕭何開口了,“我會裝。”張大嘴吃驚的看著他,不會吧?蕭何被我這種眼光看得有些惱怒,“我看過書。”拆了包裝盒就開始忙碌。我連忙製止,“搬你房裏去裝。”“你不是說要做課件嗎?放我房裏幹什麼?”“哎呀,你不知道啦,做課件很麻煩的,而我又不會,你好好搗弄,幫我做就好了。”我一臉的諂媚討好。蕭何鄙視的掃來一眼,認命的搬到自己房間裏。我又騙了他一回,吹著口哨快快樂樂的做晚飯。
飯菜上桌,蕭何也從房裏出來,電腦裝好了。我陶醉的想,我的蕭何真是個天才!卻突然想起沒拉寬帶,把臉埋在碗裏,我難過的呻吟出聲,自己怎麼連個小孩都不如。
興奮一夜的後果就是早上起來發現上班要遲到了。跳起來就往衛生間衝,嘴裏還不住埋怨蕭何怎麼不叫醒自己,蕭何從報紙裏抬起臉很欠扁的說“忘了”。撈起雞蛋往嘴裏一塞,一邊穿鞋一邊套衣,拉開門,想起什麼把卡扔給他,口齒不清的說,“蕭何,自己拉寬帶,密碼是······”
日子又複歸平淡,隻是晚上我不再讓蕭何幫自己改作業,讓他琢磨電腦。不過,鑒於近視眼上升機率的高升,每過兩小時就敲他的房門,要他閉眼休息一刻。泡了杯牛奶送進去,蕭何倒在床上閉目養神,雙手相疊放在肚臍上,電腦裏流淌出輕柔的鋼琴曲,真是個聽話的小孩,我滿意的點點頭,將牛奶輕輕放下,寫了一張字條放在鍵盤上“蕭何,11點準時睡覺,不乖,打屁股”。
養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我有一年沒回去看他們了。帶上蕭何,我回到了曾生活了20年的地方。養父母的墳頭長滿了雜草,我流著淚扯著。蕭何將鞭炮攤開,點燃。鞭炮聲中,我跪下來磕頭,“爸,媽,莫一不孝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莫一好想你們,好想!”我泣不成聲,蕭何拉著我的手讓我不至倒地。握著蕭何讓他跪下,“爸,媽,這個是蕭何,是女兒的學生,也是女兒領養的孩子。他很聰明很懂事,爸媽也會喜歡對不對,希望爸媽能保佑他將來考個好大學。”蕭何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爸媽在那邊放心,女兒過得很好,也不孤單,有蕭何陪著,你們也要過得開心,讓女兒放心。”
回家的路上向蕭何說起了自己的故事,蕭何摟著我的肩膀,輕輕的替我擦去眼淚,埋在蕭何並不寬厚胸口我哭出了自養父母過世後最淋漓的一次。
·······
開學的日子終於到了,起了個大早,將蕭何的校服燙得筆挺,皮鞋擦得發亮。出門時將他的名牌別在右胸上“一年一班蕭何”。退後一步,仔細的打量著蕭何,短袖白襯衣,黑長褲,很帥很精神。心生感動,我的蕭何,有我這麼高了,清瘦筆直的身材,有一種爾雅的書卷味。可惜他的父母不能看到,他們一定會後悔放棄了這麼優秀的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