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被蒙圈的大家強行分開，都送醫院了。
“打出問題了嗎？”宋真問。
“不算，就眉毛縫了幾針，可總歸……說不過去啊。”
尤其他們這種人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竹歲一言不合就把人給打了，成什麼樣子？
“竹歲呢？”
“在那頭坐著呢，手上也劃傷了，讓上藥，不去，就幹坐著，要等小李出來。”榮青山想起來就頭疼，小聲道，“我瞧著，還沒消氣，但是……”
“真不能再動手了！”
“你去勸勸呢，真的，不能再打了。”
打一回可以說是發生了口角，追著打，那不是在打李家的臉嗎？
竹歲今天要是敢追著打人，隔天肯定被老爺子提溜起來去登門道歉。
從各方麵考慮，榮青山不想看竹歲吃虧，後麵又和竹老爺子鬧起來，不安寧。
話沒說透，意思宋真懂。
點過頭，承諾了會好好勸，榮青山帶著宋真過去。
挨打的那個縫了針被榮青山留在門診裏，不敢放出來，宋真過去的時候，竹歲就低著頭，雙手交扣著，沉著臉守在門診的門口，氣勢斐然，一看神色就和平時不一樣。
怎麼說呢，殺氣騰騰的。
她是個s級的alha，真的要鬧起來，翻臉不認人，這麼一堆alha也阻止不了。
湊近了，宋真輕聲喊了句，“歲歲？”
竹歲周身氣勢一凝，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抬頭，看到宋真的身影，愣了一瞬，繼而擰眉，“你怎麼來了？”
想到什麼，往後去看榮青山。
宋真湊近，蹲下平視竹歲，拉著竹歲的手腕溫柔道，“你也不看看幾點了。”
把手機屏幕點亮，宋真指了指時間，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道，“平時這個時間，你早就到家了。”
“還不準我給榮青山打電話問問嗎！”
這個理由好，收回視線，竹歲眉心又放平了。
榮青山在宋真背後擦了把汗，希望宋真會說話，就多說點。
“你手擦傷了，怎麼不上藥。”拉著手腕，宋真終於看分明了。
“我……”
宋真也不瞞竹歲，一五一十道，“剛才榮青山和我說了，打架了是吧？”
竹歲又皺眉，“他話多。”
宋真仰頭露出個姣好的笑，睨著竹歲，“是嗎？”
沉默裏，竹歲想收回手，宋真沒放。
四目相對，非但沒放手，宋真還湊近了，幫竹歲理了理頭發，口吻溫柔道“今天事情的前後，他也都和我說了。”
竹歲剛想辯駁，那溫柔聲線繼續，“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
竹歲被這句話定在了座位上，說不上來的情緒翻滾，欲言又止。
宋真的杏眼在走廊黯淡的燈光下也顯得格外清澈。
“他不該說那些話，是他的不對。”
喉頭翻滾幾瞬，竹歲被這剔透的視線瞧得難受，伸手蓋住了宋真的眼睛，沙啞道。
“也不全是，我也有不好。”
她沒法對這麼溫柔的宋真逞凶。
也沒法對著這雙眼睛說謊。
“那你還在生氣嗎？”
很一陣安靜之後，宋真輕聲的問，細語陣陣，扣在竹歲的心弦上。
遮住眼睛的這麼一刻，竹歲也才看清楚，宋真隻穿了一件吊帶裙，格外單薄的貼在身上，來醫院的路上吹了風，手臂上有起細小的雞皮疙瘩，竹歲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是涼的。
後知後覺，宋真是為了她匆匆趕來，沒顧得上看天氣。
竹歲不答反問，“是不是很冷？”
宋真沒來得及回答，竹歲把自己的運動外套脫了，兜頭蓋宋真身上。
視線再度恢複，宋真被竹歲整個的緊緊抱住。
不顧周圍人的視線，竹歲埋首在宋真肩頭，帶著些抱怨，悶聲道，“本來是很氣的。”
“但是你來了，又覺得，他不值得了。”
不值得因為這麼個掃興的人，讓宋真擔心，讓宋真受冷。
“既然不值得，那我們先去把手上的傷處理了，好不好？”
並不推開竹歲，宋真順毛哄道。
埋在宋真瘦削的肩頭，到底，竹歲悶悶應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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