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逗逗飛事件之後,苗臻又觀察幾天,發現曲承霖根本算不上一個危險人物。
他每天拿著繩子在部落裏亂晃,然後再用炭條在牆上寫標語。
大概內容就是,‘有意上吊自殺者,可以來曲承霖處借用麻繩。’
‘現在生孩子,以後吃孩子。拒絕生娃,從不上床開始。’
攻擊性極低,連傳播負能量都算不上。
路過的人習以為常,關係好的,還笑嗬嗬的和他打招呼。
偶爾有小孩過來湊熱鬧,曲承霖左右看看,確定沒大人後,會和他們玩舉高高。
他確實有毀滅世界的想法,但一直狠不下心下手殺人。
隻好勸死一個是一個,等所有人都上吊死了,他就能放心的自殺。
讓苗臻比較在意的一點,是曲承霖的異常舉動。
沒幾天,他又看到曲承霖夢遊,站到一戶劉姓人家前麵哭。
曲承霖哭的很傷心,苗臻站在旁邊看。
看了一會,實在是沒忍住過去抬手擦擦他的眼淚。
晚上的時候,世界的氣溫變得比白天低。
曲承霖的身體在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凍到了,還是哭的難受。
苗臻擦幹他的淚水,伸手將他抱住。
正在夢遊的曲承霖沒有回應,依舊站在原地,隻是身子沒那麼冷了。
幾分鍾後,曲承霖自己走回家。
苗臻跟在他後麵,直到看著他安全上床,才停下來。
從地圖可以看出他正在做噩夢,苗臻準備給他用【黃粱一夢】的卡牌,幫助他改善一下睡眠情況。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世界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苗臻沒有防備,被震得來回搖晃。
係統被吵醒,抱著枕頭出來四處打量,【好家夥,還能地震?】
這動靜,就算是豬,也該被晃醒了。
小人頭頂的黑色氣泡啪的一聲爆開,曲承霖睜開眼睛,茫然的坐起來。
一轉頭看到身旁多出一個大活人,嚇得抓起繩子想在敵人殺死他之前,先把自己勒死。
苗臻以為他沒坐穩,一把拽住他,免得他從床上掉下去。
認出眼前的人是苗臻,曲承霖臉又開始發熱。
天太黑,苗臻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
外麵漸漸騷動起來,苗臻怕房子被晃塌,拉著曲承霖往外麵跑。
曲承霖隻是睡蒙了腦子有點遲鈍,反應過來後,立刻反客為主,單手扛起苗臻幾步竄到外麵。
忽然被人像個麻袋一樣扛起來,苗臻茫然的眨眨眼睛。
係統一邊嗝嗝的笑,一邊截圖留念。
部落裏的人全都站在外麵,苗二哥正帶領著護衛隊維持秩序。
苗媽點了點數,發現孩子少一個,剛開始著急,遠遠地看到曲承霖扛著苗臻出來。
見人沒事,她就取幫著丈夫檢查部落人口情況。
曲承霖沒把苗臻放下,他還惦記著之前在苗臻麵前丟臉的事情。剛剛一時著急,把苗臻扛出來,現在打算讓苗臻也丟丟臉。
他拍怕苗臻的屁/股,本來隻是想要羞辱他,沒想到他屁/股肉還挺多。
曲承霖沒忍住,又搓了一把。
苗臻沒有什麼反應,就真的像個麻袋一樣。
曲承霖剛想再拍拍,維持秩序的苗二哥仿佛感應到什麼,猛地回頭看過來。
曲承霖手上動作頓住,把苗臻放回到地上,嘴裏還嘲笑道,“小短腿,等你跑出來,房子都塌了。”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搖搖欲墜的小屋,轟的一聲倒塌。
曲承霖一愣,係統嘖嘖搖頭,【言出法隨,是個人物。】
苗臻整理好淩/亂的衣服,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別難過,你可以先住在我家。我這裏還有一些水晶石,可以借給你買材料建房子。”
周圍那麼多戶人家,就塌了曲承霖一個房子,他麵上沒什麼情緒,心裏還是挺悲傷。
他媽媽的房子就在他旁邊,現在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曲母還在發愁兒子房子塌了以後住哪,聽到苗臻開口,按著曲承霖讓他給苗臻深鞠一躬。
“你這臭孩子,人家幫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她家裏窮沒有什麼好被人惦記的,現在首領的兒子主動表達善意,她高興還來不及,直接幫曲承霖應承下來。
曲承霖被母親強拉著鞠躬,麵上十分不情願。
腦袋裏卻想著,為什麼大半夜苗臻會出現在他床上。
他們關係又不怎麼好,曲承霖在他麵前做了那麼多丟人的事,還以為苗臻會在背地裏笑話他。
曲承霖換位思考一下,想著要是房子塌了的人是苗臻。
他肯定會跑到廢墟上踩上幾腳,然後指著苗臻使勁嘲諷,直到把人說哭,他才能解氣。
想到這裏,曲承霖思路開始跑偏。
他看著苗臻的眼睛,心想苗臻哭起來的時候,會不會睜開眼睛。
這次莫名其妙的震動沒有給毛團部落帶來什麼損失,沒有人受傷,隻塌了幾個房子。
苗爸把無家可歸的人暫時安頓好,見苗臻願意接收曲承霖,欣慰的摸摸他的腦袋。
兒子長大了,知道幫部落分擔壓力了。
曲承霖和苗臻正式住在一起。
晚上曲承霖把繩子遞給苗臻,叫他幫自己綁好。
他身上還有繩子勒出來的淺痕,苗臻盯著淺痕看了一會,“不用繩子,我會看著你,夢遊也沒關係。”
緊接著,他就看到曲承霖跟變臉一樣,臉唰的一下紅起來。
“你知道我夢遊?”他小聲道。
苗臻點點頭,曲承霖臉更紅了,“那你也看到我大晚上跑出去哭?”
苗臻不擅長撒謊,於是他選擇保持沉默。
曲承霖把繩子甩到一邊,鑽到被裏裝死。
【啊啊啊!】係統絕望的尖叫:【你是黑化男主,你嬌羞什麼,你支棱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