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一次本後,至少一個星期內,都不會再跟他們分配副本。
如果拋開那些危險的副本來看,火車上的生活,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天堂。
這裏的三號車廂大的不科學,幾乎所有的休閑娛樂設施,都能在裏麵找到。
最讓苗臻震驚的是,那裏還有幾家寺廟
這些NPC不會教玩家怎麼驅鬼降妖,和隔壁的教堂一樣,隻是讓人過來放鬆心情用的。
和其他地方比起來,這塊綜合信仰服務區,就顯得冷清的多。
隻有苗臻在那找到了家的感覺,天天往廟裏跑,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苗臻住在廟裏,連續三天夜不歸寢。
靳誠言翻遍整條花.街,確定苗臻沒有出去嫖後,拎著電棍在三號車廂進行地毯式搜查。
最終把正準備剃度的苗臻,從廟裏拽出來。帶回他們的寢室,準備狠狠地教育一頓。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靳誠言並不知道該怎麼教育。
他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就拿著電棍打苗臻。
要是口頭教育,靳誠言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成年人,誰都有自己消遣娛樂的方式。
郝精神就天天往花.街裏麵鑽,對著裏麵的女NPC,磨練推銷女性內衣內褲的技巧。
準備日後離開火車,把生意做大越強,開一家內衣連鎖專賣店。
劉托尼在三號車廂裏,點了一個大房間。
每天放火取樂,每晚都需要靳誠言去醫務室,把差點被燒死的劉托尼取出來。
和那兩位比起來,苗臻隻不過是燒香禮佛,順便和NPC和尚們談論佛法,已經算得上是很讓人省心了。
靳誠言抱著手臂認真思索。
所以他到底要怎麼懲罰苗臻,才能讓苗臻明白夜不歸寢是個壞習慣。
苗臻差點就成功做回完整版和尚,現在看到靳誠言,他多少有些心虛。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既然喜歡靳誠言,就不能再往寺裏麵鑽。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靳誠言的床鋪上,等著靳誠言訓話。
半個小時後,劉托尼拉開門進來。
聽到動靜,苗臻回頭看去。
劉托尼嘴角帶著血絲,臉上還有一道紅紅的巴掌印。
苗臻擔憂的問道,“你臉上怎麼回事?”
劉托尼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是小郝打的,可能是人家剛剛沒控製好力度,把小郝弄疼了。”
郝精神從門外另一側走出來,他紅著臉不耐煩的嚷嚷:“屁,誰讓你摳我的。都說了不讓你摳,你非要摳。媽的,神經病。”
劉托尼哼唧一聲,像條水蛇似的扭來扭去。
郝精神打個哆嗦,拎著半袋子內褲,急匆匆的擠進包廂。
苗臻這幾天都不在寢室,不了解情況。
他聽的一愣,這兩人進度這麼快嗎。
靳誠言冷漠的看著他們。
按個摩,也能說的這麼騷。
那兩人坐下後,又開始忙活。
苗臻好奇的問了問。
郝精神說是劉托尼連著三天,用幾百種方式花式放火。次次都會被送到醫療室,原本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現在已經沒眼看了。
他準備把劉托尼的頭發剃幹淨,然後再貼上幾個紋身貼。
劉托尼在旁邊捏著嗓子叫喚,“要情侶的!”
郝精神掄圓拳頭,給劉托尼腦袋一拳。
劉托尼頂著大包,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別雞兒哭了,娘們兮兮的。”郝精神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珍藏的寶貝裏,挑選出一朵牡丹花紋身貼。按在劉托尼側腦上,對著上麵吐幾口吐沫。
靳誠言看他們貼紋身貼,隨手拿起一瓶水,準備遞給郝精神,沒料到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他沉默的後退一步,當看到郝精神的手指,對著吐過吐沫的地方蹭來蹭去後。
靳誠言快步離開包間。
他不要住在這裏,他要去找乘務員換寢室。
苗臻原本正在看熱鬧,看到一半忽然發現靳誠言不見了。
他在一號車廂盡頭,找到正在對著窗外發呆的靳誠言。
他推推眼鏡,神情憂鬱,看的很入神。
苗臻疑惑的探頭看看,窗外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他又湊近,哦,原來靳誠言是在看自己的倒影。
苗臻拍拍他的肩膀,“怎麼了?”
靳誠言垂頭歎息道:“這世間的熱鬧與我無關,我隻覺得惡心。”
苗臻懂了。
靳誠言是個講究人,下副本多髒多亂他都能做到選擇性失明。
不下本時,他總會把自己,連同他那一畝三分地,收拾的幹幹淨淨。
確保他生活在一個精致舒適的環境中。
但郝精神喜歡邊看短視頻邊摳腳,扣完腳會把頭伸到下鋪,跟靳誠言分享他剛剛看的搞笑視頻。
靳誠言看書不搭理他,郝精神就拿手扒拉他腦袋。
劉托尼會在寢室弄他的行為藝術,光著身子往身上畫畫。今天模仿小醜,明天偽裝成哥斯拉。
雖然事後他會清理現場,但靳誠言每次看到寢室淩亂的樣子,都會感到絕望。
苗臻還記得上回,靳誠言被氣的直撓床板,大半夜爬起來給了他們一人一電棍。
直接把兩人電到醫務室。
說實話,苗臻覺得他挺可憐。
他過去抱住靳誠言安慰道:“沒事沒事,一會我回去和他們說一下。讓他們下回注意,不要再把寢室弄得太亂。”
靳誠言收起手裏的刀,沉默的看去。
他能感覺到苗臻手正抱著他的腰,身子幾乎完全貼到他身上。
苗臻比靳誠言矮了一點,現在他一低頭鼻尖就碰到苗臻的發絲。
靳誠言聞了聞,有股香味,和寺廟一個味。
他在抱住苗臻,和推開苗臻之間猶豫幾秒。
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
他感覺這樣挺舒服的,可以多抱一會。
但他不會主動抱苗臻。
畢竟苗臻喜歡他。
要是誤以為這是他的回應,到時候得寸進尺怎麼辦。
苗臻一個人能打三個鬼,要是真想對他做什麼……
那他肯定無力反抗。
從苗臻抱過來開始,靳誠言的心跳就莫名的開始加速。
他胡思亂想著,如果苗臻真想來強的,那他是從還是不從。
不行,不能從。
事發太突然,他們還沒做好準備。連該用的工具都沒買好,靳誠言不想受傷。
他也不想看到苗臻受傷。
做準備的時候,該用什麼牌子的比較好。
上回陪劉托尼一起去采購,三號車廂購物區的架子上,好像有不少相關產品。
該用哪個牌子,另一個裝備該買什麼味道。
靳誠言越想越覺得毫無準備,沒做功課太過匆忙。
苗臻看靳誠言沉著臉,以為他還在生悶氣。便輕輕地摸著他的後背,打算順毛擼他。
剛摸兩下,靳誠言忽的將他推開。
苗臻疑惑的看過去,靳誠言眉頭緊鎖,他推推眼鏡道:“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該用哪個牌子,味和顏色也要慎重考慮。喵喵尒説
直覺告訴苗臻,他和靳誠言的腦回路沒有對接上。
可具體哪裏沒對接上,苗臻一時間也想不通。
他思索半晌,感覺這個‘沒想好’,應該是指還沒做好談戀愛的準備。
這是現在最應景的可能。
苗臻點點頭,他微笑著和靳誠言解決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別的企圖。”
正在回憶商品的靳誠言,狐疑的道:“什麼別的企圖?”
他嘶了一聲,苗臻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做前期準備?
靳誠言看看自己,又看看苗臻。
琢磨片刻,還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