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鳴可沒看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這並不妨礙這一切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的事實,對這一點而言,邱鳴是相對來說是比較放心的。
隻要鍾渙不出事,那麼怎樣都好,其他人?管他去死!
小王爺和那個將軍的所作所為,更是無關緊要。
邱鳴好不容易放下來心看到的就是鍾渙眼巴巴的盯著自己……手裏的烤兔子的畫麵。
邱鳴:……
邱鳴隻能無奈地喊了他,見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以後,心裏也鬆了口氣。
他直接把烤兔腿都塞到了鍾渙手裏。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又是忍不住一陣囉嗦。
說他出去居然也不好好跟自己商量商量,那種事情,怎麼能做!身體一旦受了風又會如何如何,總之囉嗦的堪比一個老頭子。
鍾渙雖然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但太過於囉嗦可也不行啊。
“你好囉嗦。”
臉色蒼白的男人拿著一隻兔腿在那裏啃的時候,邱鳴心裏更是感慨不已。
這樣的身體也無外乎原主放不下來心了,畢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了,可他對於醫療這一方麵也確實不怎麼了解。
無論怎麼想也隻能更加細致的照顧他,至少要讓他多活過一會……
可聽到那樣的形容詞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紮心啊。
“我哪裏囉嗦了?”邱鳴橫眉,“我這都是相當認真的,結合現實的叮囑,你知道秋風吹到人身上多的有多冷嗎?這下擺的衣袍裏麵嗖嗖往身體裏刮風的時候,簡直讓我恨不得裹在被窩裏,死都出不來!”
“還是說你就這麼想經曆生病之類的事情嗎?”
鍾渙眨著眼睛看著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下次還敢。
邱鳴也感覺到他那種理所當然的做態,又是忍不住地一連串的歎息。
忍不住就管不住吧,至少這個秋獵看起來比想象中的要安,安……安全個鬼啊安全!
“來人啊,抓刺客!”
奇奇怪怪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再次出現了變化。
墨江不再針對鍾渙,對於東方子舒來說確實是一件十分憤恨的事,明明說好的一直都愛自己,可為什麼就不再按照自己說的話去做了呢?
但幸好東方子舒提前準備好了後手。
江湖上最著名的殺手閣的成員,號稱一經出手絕不失敗的人。
東方子舒幾乎花了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積蓄才促動他出手的。
她無法接受方鴻雲就那樣死去,就那樣被埋葬在泥土裏,再也無法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東方子舒當然知道方鴻雲的算計一經成功,後續會發生什麼,兩國又會因為種種原因出現怎樣的煉獄一般的戰場,但方鴻雲不在乎,東方子舒也不在乎。
甚至巴不得兩國開戰,因為隻有那樣,他們曾經所有做的一切所作所為才會被徹底掩蓋下去,戰爭將會成為所有人心中第一要事,而非各種無法言明的細節之物。
屆時皇上也會頭疼邊境的戰事,誰還會計較為他擋刀而死的鍾渙?
可所有的算計都被打破了。
東方子舒聯係不上天機老人,但這些年她和方鴻雲一起攢下來了不少錢,這筆錢一定要殺死鍾渙才行!
從那道有刺客聲音傳出開始,他們這個帳篷就被無數個人給盯上了,鍾渙能感覺到那近乎虔誠的殺氣。
一切目的都隻是為了殺死目標的絕對之感,真的讓人的汗毛都在微微顫抖。
邱鳴咽了咽口水,臉上的表情一片破敗,“到底怎麼回事啊?!”
內心更是在鬼哭狼嚎。
【為什麼周圍會出現這麼多的紅名。係統,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什麼?你說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麼危險的世界裏,還新手任務,你騙鬼呢!?】
【我要是死在這裏,到底算我任務成功還是失敗?如果算成失敗……】
邱鳴心中的複雜,鍾渙一無所知。
相反,一隻飛鏢以極快的速度,穿透了帳篷向自己的咽喉而來的時候,鍾渙甚至微微歪了歪身體,然後看著那隻飛鏢紮透了自己身後的帳篷。
那殺手見一擊不成,竟並非暫時退去尋找機會,而是直接衝進了帳篷,看樣子是直接想要將鍾渙亂殺在當場似的。
然後鍾渙的那個人生巔峰係統又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單方麵的欺辱。
沒錯,就是欺辱。
那向鍾渙砍過來的刀幾乎像是停止了一般,鍾渙看都沒看,還閃著寒光的刀一眼。慢悠悠的從那刀口下走了出來,然後合上了邱鳴以極慢的速度,微微張開了的嘴。
最後才走到了那個刺客的身後,從對方的腰間探出了一隻匕首,麵無表情的紮進了那個刺客的小腿上,力氣不大,隨後悠悠的重新坐回了旁邊的一張桌子邊,甚至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
一切又像是時間重新恢複了正常似的。
邱鳴張大的嘴巴迅速合上。
那個刺客的刀砍在了不遠處的榻上,鍾渙放下了茶杯,之後抬起了手,一邊鼓掌,一邊說道,“真是一場漂亮的表演呢。”
邱鳴:???
刺客:???
兩個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懵逼,不過相較於前者內心已經瘋狂和自己的係統叫囂,【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情願去死都不會再做什麼鬼任務了,剛才到底是我們的時間變慢了,還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被我的眼晴完整的收錄下來所有的畫麵吧?我可不覺得自己的動態視力有這麼強!快給我一個解釋啊!】
那刺客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麵前的這人確實當著自己的麵做出了一番奇怪的行動,也不知道是怎麼製住自己的,但危機還是促使著他倒退了一步。
然後再次發現自己的腿怎麼都沒有辦法邁開,一切似乎又像是慢動作一樣。
鍾渙玩味的看著他,“說真的,能花這麼大的價錢專門請來的第一殺手來刺殺的人,在你們眼裏看來真的沒有必要調查詳細一點嗎?”
戴著黑色麵罩的殺手內心滿心複雜。
他每次在行動之前都會專門調查一下即將要被殺死的人的身份信息和行動之類的才好下手。可雇主隻想讓鍾渙死在所有人的眼前,以一個慘不忍睹的姿態——
那當然是雇主為上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在雇主的眼裏沒有任何一點能耐的人居然這麼強……
實際上這場單方麵的刺殺並非如此,因為東方子舒知道如果隻有鍾渙在這裏死去,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受傷會顯得太刻意了,價錢的大頭,其實更多的還是讓人來偽裝一場刺殺西國皇上的劇幕。
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栽了徹底……
鍾渙再一次的放開了那個殺手身上的全部時間,僅用部分時間掌控對方的腿,讓對方的腿無論怎麼都沒有辦法挪動以後才問,“不打算向我說明一下你的雇主到底是誰嗎?”
過了許久那個殺手確定了自己無法逃跑了才說,“殺手可不能輕而易舉的泄露雇主的信息,”
沙啞的聲音響起,似乎在用潛台詞告訴這裏的另外兩個人。殺手,也不是什麼很容易幹的職業,他也是被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也是沒有辦法,如果可以想必他也不會去做這一行了,大家都不容易,都要活著不是嗎?
“隻能說明我給的還不夠多。”鍾渙看了他一眼,之後一個響指下去,刺得人眼睛生疼的大堆黃金憑空出現。
邱鳴再次張大了嘴巴,而那個刺客也是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如何?這些黃金全都給你,幫我反殺你的雇主怎麼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說法就是,兵來,兵成我的將,水來,水也成我的土。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給的還不夠多。
“如何?”
殺手最後屈服了。
所有人都是正常人,隻有陷入了癲狂的東方子舒,腦子裏缺了根弦。
似乎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所有的算計都會成功。
刺客離開了。
鍾渙讓邱鳴上報皇上,表明自己身體不適,暫時不太適合見客,就直接回到了秋獵的行宮。
東方子舒知道他完好無損時,氣的心都快炸了。
旁邊的那個原本接了簪子的侍女,更是被她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
為什麼不行?
那可是天下第一殺手,那可是從來都沒有失手過的人!
東方子舒不覺得是敵人太強大,她隻覺得那個所謂的殺手也是沽名之人。
不僅試圖讓殺手閣的人將她之前付出的錢還回來,甚至還想自己親自去找鍾渙的事,可結果卻是剛一到行宮,天色已晚了,東方子舒直接叫西國皇上喊了過去。
西國皇上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臉色十分難看地吼道,“東方子舒!今日的刺客是不是你找的,告訴朕!”
皇上知道了,他當然應該知道,他可是西國的皇上,所有的東西都不應該隱瞞他。
東方子舒卻死死地瞪著他說,“便就是本公主找的又如何?難道皇兄不知道我想做些什麼嗎?如果你早先同意我將他弄死,現在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嗎?為什麼皇兄不問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拒絕讓我殺死那個姓鍾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