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渙自從給李一秀介紹了個律師後,就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李一秀自己反手就把馬鴻拍死了。
不僅把馬鴻逼到淨身出戶,還要每月支付百分之五十的月薪供給兩個孩子的撫養費。
其中還有一部分被稱之為所謂的精神損失費,李一秀在其間控告了馬鴻對她的精神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甚至還拿出了精神鑒定報告。
其中的病症並不嚴重,但李一秀還告了他騙婚,這已然能夠讓馬鴻賠得更多,淨身出戶。
和他原本想象中的輕輕鬆鬆離婚帶小三回老家結婚的差距,簡直是天和地的差別。
而他的兩個孩子,在他們各自走出法院的時候,馬熙甚至還對馬鴻吐了一口口水,雖然最後被李一秀教育了一句,“就算是往垃圾桶裏麵吐口水的時候也要用紙包起來。”
“可是媽媽,他根本就不是垃圾桶,垃圾桶還有裝垃圾的任務呢,他算什麼?”
對於這一點馬熙簡直快要糾結到走入哲學的層麵了,馬鴻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垃圾,可垃圾還有資格被扔進垃圾桶呢,但他連垃圾桶也都不如的情況下,又該怎麼判定呢?
馬舒倩撇了撇嘴,對自己家倒黴弟弟說,“你為什麼非要關注他是什麼非人之物,你隻要知道他和我們明顯不是同一個物種就夠了。”
馬鴻:……
馬鴻真的快要氣死,但一旦他在法院指著前任的鼻子罵,很有可能麵對的情況,不是宣泄內心的憤怒,而是轉手又被李一秀給告進去,一告蔑視法院,二告人身攻擊。
馬鴻從來都沒有想過李一秀居然能是這麼狠的女人。
但對於鍾渙來說卻很好理解,李一秀願意接受現實的時候,往往是因為絕大多數的壓力都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可一旦得知,並且能準確的得知馬鴻所帶來的壓力大部分被兩個孩子承受,甚至還很容易對他們的現在乃自於未來造成影響的時候,馬鴻就真的隻能被踢出去,甚至還是被褲衩子都拔光的踢出去。
他沒能耐,也沒資格,就隻能老老實實的閉嘴。
鍾渙輕笑恭喜了一句,“這也算是早日脫離苦海了是嗎?”
李一秀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隻道,“還不夠。”
隻有徹底清醒了以後,才會從各種角度上來分析,自從自己與馬鴻相遇以後這些年來,他對自己所做過的每一樁每一件無恥之事,甚至李一秀一度覺得自己被pua了。
明明在上學的時候,她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誘惑,那種級別比馬鴻高很多,段位比他高很多,甚至真的想和她談戀愛,乃至於結婚的人都沒有讓李一秀動搖,依舊保持著成績前列的現狀,畢業以後卻能遇到個這麼個人渣,還被他蹉跎了這麼久,無論怎麼想都不正常。
隻是以前身在局中,不知如今。
把一切都當做故事,都當做別人身上發生的,以一個絕對冷靜的角度觀看時,就會明白自己經曆了什麼不該經曆的事。
淨身出戶每月還要支付月薪的百分之七十五算什麼?
李一秀記得自己當年被馬鴻害沒的第一個孩子,或許那個孩子同樣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可她能愛現在的兩個孩子,同樣也會愛那個孩子。
但當年為什麼就那個簡單地在那個孩子沒了以後,繼續和他在一起了呢?
回顧以往,李一秀甚至覺得過去的自己可能腦子抽了風。
也許當時根本就沒有腦子那種東西,但現在李一秀可以很冷靜的告訴鍾渙,“我要他這一輩子都生不如死才行。”
“我的兒女在醫院高燒住院的情況下,他帶著小三來找我的嘴臉,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或許我媽沒有明確的告訴過我,但曾經他多次在我媽麵前耍無賴的事情我也早有耳聞,多年以前他就不當人了,直到現在我才想不當人的反擊,總覺得反倒是自己弱了一個人渣一頭。嗬。”
“這種事情還是不來汙染鍾先生的眼睛了,總之,十分感謝您對我們一家的幫助。”
李一秀不會去問為什麼鍾渙要幫助她,亦如同她曾在電視上多次看到鍾渙在更新新版法律進展的時候,被無數人采訪,卻依舊保持著冷淡甚至完全不管不顧的樣子。
不僅如此,類似的國際新聞上還經常能看到一些國際友人大刺刺的稱讚這個國家神奇的古醫術,岐黃之術是不是很神奇,李一秀也搞不清楚,她隻知道鍾渙是一個很神的人,這樣就夠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一個我一直都很好奇的問題的答案嗎?”
鍾渙歪著腦袋,法院外麵的樹影露出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有種斑駁的美感。
“什麼情況下,你才有可能徹底放棄自己的尊嚴?”
鍾渙本來想說的是,他得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放棄自己的尊嚴,帶著張奶奶一起向馬鴻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