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第三次。”倪嵐眯著眼警告,“第三次我送你去黃泉。”
宋平安縮回手。
“你冷麼?”薑餘一邊擦淚一邊問他。
宋平安搖搖頭。
薑餘又問:“那你抖什麼?”
宋平安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冷。”
“……”
“回去吧,我娘做了你喜歡吃的豬肚麵,你不回去,她不讓吃。”宋平安說道。
…
宋大娘煮的豬肚麵著實好吃,薑餘這樣的小身板足足吃了一大碗。
“喜歡吃就多吃點,不夠大娘再去給你下。”
“不用了大娘。”薑餘抹去嘴上的油花,“飽了,真的飽了,比平日裏還多吃了不少…”
宋大娘看著她,滿眼都是喜歡:“丫頭出去這半月瘦了,小臉清減不少,看著都心疼。”
宋平安笑嘻嘻地看著她倆。
“對了,那個叫吳天的孩子醒了沒有?”宋大娘問道。
薑餘搖搖頭,不經意瞥了宋平安一眼,而宋平安明明看到了,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別過頭。
“會醒的,還好撿了條命…那呂先生他…”
“嗯。”薑餘點頭,印證了宋大娘的擔憂。
宋大娘歎息:“他那麼年輕…”
是啊,他才二十三,他就這麼死了。
氣氛一下變得低沉,兩人陷入了傷感。
總這樣不行,日子還要過下去。
宋平安端著麵碗看著她們,歎氣:
“天下不太平就這樣,朝廷管不了地方王侯武將割據一方,他們打著各種名義搶地盤,今天守住了天承郡,明天天承郡是誰的還不一定,您二位就節哀吧,呂征和我們一樣都是小人物,小人物死在亂世,不稀奇。”
薑餘咬了咬牙:“小人物怎麼了?那也是人命!”
宋平安無奈苦笑:“白家那麼輝煌,傾覆不也在一夕之間麼?薑家風頭曾經那麼盛,高洹說占天承郡,你看薑侯爺敢說什麼嘛?你看當今皇後姓高,相爺姓高,新帝登基兩年了,不也任由高家操縱麼?”
薑餘不語。
宋平安三兩口扒拉完碗裏的麵,對她說道:“所以誰死都不意外,除非這天下你說了算。”
薑餘冷笑:“我自己也是小民,今日不知明日事,天下何時輪到我說了算?”
宋平安咧嘴笑:“你不是姓薑麼?大穆開國以來,薑姓皇後可不止一兩位,你還是有可能母儀天下的。”
太久沒打了,這樣的玩笑也敢開。
薑餘活動了一下手腕,揪著他的衣領說道:
“要嫁也是嫁薑侯的五小姐,那是嫡出女兒,但也不可能了,如今新帝的皇後姓高,大婚也不過兩年,你這是好端端咒皇後死啊!?”
“我這不開玩笑呢!薑餘你別打臉,我天,我說了你別打我臉…”
…
天蒙蒙亮時薑餘出發,往常這時間路上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為一天的生計忙碌了,但今天薑餘經過的每一條街都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薑餘加快腳步走到城門口。
城門緊閉,城樓上站著一個營的弓箭手。
果然,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薑餘沿石階上城牆,才走一半就被一個中年男人擋住去路。
“胡叔我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