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餘吃了塊紅豆糕,又抬手指著天上亂比劃,她問高之煥:
“南鬥星主究竟是個什麼?”
高之煥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後搖頭:“薑姑娘問錯人了,高某一介武夫,怎懂得觀天象?”
“我也不懂。”薑餘似乎有些泄氣,“但我從不覺得,這些星星,與個人命途有關…”
“請您慎言。”
薑餘沒給他好臉色:“慎言慎言,隻是私下聊聊,還要慎言,那你滾吧,留我一個人靜靜。”
高之煥一動不動,但也沒說話。
薑餘繼續發牢騷:“白天看不到星星,陰雨天也看不到,但凡天氣不好,能看到幾顆星星?人的命和它聯係起來,這合理嗎?”
高之煥忍不住笑了:
“薑姑娘也說,隻是看不見,但無論白天還是陰雨,星星都在,隻是看不見…”
高之煥愛笑,但笑容中往往藏著心思,這次卻笑得單純,沒有任何雜質。
薑餘沒打斷他的話,靜靜看著他笑,似乎這樣的笑容才能感染別人,起碼她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注意到薑餘的目光,高之煥斂了笑意,略帶歉意對她說:“我並非是在嘲笑…”
“無妨啊。”薑餘道,“你要是能經常這樣笑也行,總比平日裏皮笑肉不笑看著舒服…”
高之煥摸摸臉頰,有些猶豫:“我平日笑得不好看?”
聽他這麼問,薑餘覺得好笑:“怎麼?曾經有人誇你笑的好看麼?”
“有過。”高之煥點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個姑娘?”薑餘問他。
“你怎麼…”高之煥脫口而出,很快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
薑餘輕笑,隻覺得這種問題根本不需要話術,動腦子想想就行了。
薑餘給他找了個台階:“大人這個年紀,可以沒有家室,但心裏沒個喜歡的姑娘,就很奇怪了。”
高之煥沒否認,隻道:“小時候家裏給我算過命,說我是孤克刑殺的命格,喜歡別人未必是好事,人有時候要信命。”
薑餘似懂非懂,又聽高之煥問:“薑姑娘呢?可有心悅之人?”
“有…”薑餘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高之煥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於是話鋒一轉,“又如何呢?”
高之煥笑道:“恐怕就和被我喜歡的人一樣,難得善終。”
“那就沒有。”薑餘起身,又瞥了一眼夜幕中的滿天星鬥,“若不等天命一事塵埃落定,薑餘恐難有好的歸宿,以後再說吧!高大人,天色不早,您也不用守著,我們各自回屋休息吧!”
…
…
之後趕路一切順暢,到達西伏城是剛剛正月初十,高之煥說還能在侯府過個元宵節,之後再動身也不遲。
就這樣,即使薑餘不情願,她也再次回到了侯府。
好在回來當日侯爺出府應酬,薑餘可以先行回到自己的小院,不必去請安。
而她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薑月嬋那裏,她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薑餘,你回來了,嗚嗚嗚…”
她這個樣子,反倒讓薑餘覺得對她有些莫名的愧疚,吞吞吐吐,才道:
“唔…嗯,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薑月嬋擦擦眼淚,“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好東西,一會兒讓小允全拿來,隻是你生辰過去了,沒趕上。”
說到生辰…
薑餘扶額,她記得自己和薑月嬋雖說不是同一天但相差其實不過一個時辰,總之是錯過了,而且自己根本沒想到還會回來,事情一多,也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些小事上。
“我在天承郡買了套衣服,你若不嫌棄,就收下吧…”薑餘說著,就去翻找那套齊胸襦裙,結果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想必是忘了拿了。
這下更尷尬了。
還沒想出頭緒,就見薑月嬋拿起她攤在床上的一件長衫,在身上比了比:
“薑餘,這件好看,不如送我了?”
薑餘看過去,她拿的是一件淡藍色的男式長衫,正是自己平日會穿的那件。
“這件…”
“不可以麼?那我再換一個…”
“也不是不可以。”薑餘心知對方在給她台階下,於是道,“如果你喜歡,就拿去,不過它是件舊衣服,況且還是男裝…”
薑月嬋立馬道:“自從上次給自己買了一件,如今還就喜歡這個樣式的,前些日子二哥教我射箭,我就穿男裝,父親也沒說我什麼,那這件歸我了,你我身型差不太多,你穿好看,那我穿也不會難看!”喵喵尒説
薑餘點點頭,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若喜歡,不過一件衣服,拿去就是了,隻是突然聽到她說“二哥”。
薑餘問她:“二哥?薑月澹回來了?”
“嗯,不過很快又走了,說是去西燎賭石…”薑月嬋算了算,“十五元宵節可能能趕回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
。您提供大神湯圓豆沙餡的薑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