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就算把城門望穿了,四小姐也隻會在她該回來的時候回來。”
身後傳來乾堃的聲音,薑月輝回過神,將目光從那禁閉的城門上移開,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琅師兄的傷,如何了?”
乾堃見他過問,便也不隱瞞:
“傷的重了些,新傷加舊疾,總要養上一陣,三公子仁慈,沒要那逆徒的命,老道在此謝過了。”
薑月輝回過頭,扶住乾堃:
“乾先生何苦?世上聰明有天賦的孩子多得是,他若死了,我再尋一個給您做徒弟便是了,維護他,倒是傷了您的尊嚴,徒弟還是聽話最重要。”
乾堃歎氣:
“畢竟老了,心也軟了,琅岩入門時還是個剛會走路的稚子,這些年我已將他視若己出,有意將衣缽傳給他,殺他,實在不忍…”
薑月輝冷眼看他:
“當日他如果真的弄死了薑餘呢?乾先生如何跟我父親交待?您別忘了,天家已經南鬥星主的事,她要是死了你讓父親如何在朝中自處?”
乾堃語塞,而正在這時,城門開了,隻有薑餘一人出來,騎著去時的那匹馬。
薑月輝鬆了口氣,似乎不想與乾堃在此爭論這些如果,快步走了過去,牽著韁繩走在她身旁。
“月嬋呢?”
薑月輝問。
薑餘居高臨下看他,冷哼一聲:“我隻是去道別,可沒承諾幫你找回妹妹,想找她,帶上五千精兵殺進去就是了。”
“五千不夠,踏平天都,還需增援。”薑月輝沉聲道。
薑餘有些後悔,聽他這麼說,竟嚇出冷汗。
“不過不是現在。”薑月輝抬頭看她,“我先率三百輕騎帶你回去,城內外的探子會繼續尋找月嬋的下落,一切等她回來再說。”
薑餘能感覺到他的殺意,她盡可能讓自己平靜,實際上手心已經開始出汗,認識薑月輝這麼久了,薑餘還是有些看不懂他。
…
最冷的時節已過,但海邊的風依舊冷冽,如刀子般刮在身上。
宋平安坐在崖壁旁的石頭上,整整一個下午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扯地上的野草。
而薑月嬋嗬手踱步,感覺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凍透了。
整整兩天他們都待在這兒,夜裏她就住在崖壁下方的石洞裏,宋平安隻負責送她進石洞,自己則在崖壁上麵守著。
這期間沒人來過,什麼事也沒發生,兩人就在這兒一直待著。
薑月嬋本來就大病初愈,這會兒已經受不了寒風瑟瑟,在她打了個噴嚏以後,就徹底忍不住了。
“宋平安,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啊!?”
宋平安頭也不抬,隻是扔掉了手裏被他扯斷的野草,說了句:
“你三哥應該就在城裏,你出麵,就可以回去了,我不攔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繼續等著。”宋平安沒心情聽她說話,隻道,“你要是冷,就回山洞裏待著,那裏不冷還有吃的,等你三哥走了,就能回去了。”
他說完便不再理會薑月嬋,心裏卻愈發不安。
回想這次去西燎,任務成功了但也不算完全成功,回來時天氣太惡劣了,沈唐江年歲大受不住風寒病倒了,他雖是神醫卻也抵不過年紀老邁,終於還是離開了。m.X520xs.Com
至於他想問的,確實問了,但又不甚明白。
回天都後問過師父,但他隻說“知道了”,從此再沒提過一句,拖的愈久,宋平安心中就愈發不安。
但究竟因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海鳥在天上盤旋鳴叫,宋平安起身,撣去衣的灰塵,對薑月嬋道:
“走吧,回去給你燒些熱水泡澡,這兩天著實難為你,小心別生病了。”
…
此次回到西伏城薑侯府,薑餘覺得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
府中因為失火,多處需要修繕,所以來往工匠很多,薑餘住的小院當夜被薑月嬋燒毀,如今還在重建。
好在侯府大,不缺這幾間房,薑月輝安排她在新的院子住下,甚至比之前住的,還要寬敞一些。
“父親讓你在這兒養傷,先不用去見他,我先去複命…
對了,知道你喜靜,但又知你有傷,所以還還是叫了人來伺候,你歇著吧!”
薑月輝說完就要走,卻被薑餘叫住:
“為什麼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您提供大神湯圓豆沙餡的薑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