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陽來到三號訓練室,裏邊的木板已被打穿一多半,剩下的木板不僅厚,有的甚至比鐵板還要硬上許多。將一塊四指厚的木板一拳打穿,他正準備打第二拳,聚集在拳頭上的暖流忽然潰敗,朝身體四處回流。
這種情況在近兩天內接連發生,李天陽心裏明白,這是身體無法承受體內力量的征兆。不過之前僅僅是潰敗而已,四散到身體裏沒有再發生什麼,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總想著藥再少服一點暖流再多一點,看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而且他也總把訓練往上加,讓身體強壯一些再強壯一此,以期可以承受體內不斷增加的力量。但是今天的情況與以往不同,四散到體內各處的熱流並沒平靜下來,漸漸有沸騰之勢。
李天陽連忙回到一號訓練場,繞著跑道開始狂奔,希望借助這種瘋狂讓熱流平靜。熱流還是沒有平靜,沸騰之勢越來越旺,開始還像未煮沸的開水那樣,隻是往上翻著小水泡,跑了十幾二十圈後,體內的熱流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開始向上翻大泡泡。
李天陽熱得渾身是汗,雙手將身上衣服扒得精光,仍是熱得受不了,人就像在蒸籠裏蒸。他連忙跑回宿舍,鑽入衛生間,打開淋浴衝了起來。沸騰的熱流沒有一絲安靜下來的意思,先是有一小股變成一支小型軍隊,碾壓著骨頭衝撞皮肉想往身體外邊突。很快,熱流全都變成了軍隊往身體外邊突,禁錮起來的魔鬼要出來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雙眼充沛血流。
李天陽依靠僅存的一線清醒,跌跌撞撞出了衛生間,來到臥室桌子前,撿出一針尖的藥塞入嘴中。魔鬼不見了,橫衝直撞碾壓骨頭的軍隊也不見了,沸騰的熱流平靜下來。李天陽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淌出的汗水流到地上彙成一灘水。他休息了一會,站起來端起水壺猛灌一氣,暗道:“看來不能再減少藥量了,哪怕半針尖的量都不行,身體的承受度到此為止。還好,今天陰差陽錯的跑到宿舍來衝涼,離藥近,能夠保持最後一絲清醒把藥服下。若是還在一號訓練場,不等跑回宿舍服藥,那一絲清醒早就沒了,沒有馬德的幫助服藥下,我或許自己就把自己撕成碎片了。既然減少藥量這件事不能幹了,我今後該幹什麼?學校不讓去,偷帳本又失敗,我還能幹什麼?去幫朱琳找弟弟?那女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什麼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都多少年的事了,國家又這麼大,人口還十幾億,去哪裏找?又從哪裏開始找?”忽然,他想到跟女賊對打的情況,敲敲自己的腦袋,道:“你怎麼不想想,怎樣才能控製體內的力量?一拳打出去,想讓它是一虎力它便是一虎力,想讓它是十虎力它便是十虎力,別像現在這樣,打出一拳就是十五虎力,打出一拳就是十五虎力,想增增不了,想減減不了,看著威力很大拳拳要人命,可你真敢要人命?因為怕要人命,所以你根本不敢出手嘛,那跟沒有威力有什麼不同。還不如沒有威力呢,最少那樣可以還手,現在連手也不能還,跟個廢人一般。該怎樣才能減少打出去一拳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