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學校,李天陽第一堂課沒堅持下來,便趴在桌上沉睡。正睡得香甜,朱琳悄悄拽了指他的衣袖。李天陽睜開眼,睡眼朦朧的問:“怎麼了?”朱琳壓低聲音道:“班主任來了。”她的話音未落,班主任已到跟前,伸手在他腦袋上一拍,道:“上課還是睡覺啊?給我出來!”
同學們竊竊私笑,都當李天陽這下倒黴了,不知班主任如何收拾他,投來同情的目光。班主任板著臉朝教室門口走去,李天陽在後邊跟著。兩人一出教室,走到窗口同學看不到的位置,班主任板著的臉突然綻放笑容,道:“剛才沒打疼你嗎?”
李天陽道:“沒。”
班主任把腦袋低下,道:“要不你也打我一下,咱們倆兩清?”
李天陽道:“算了吧。”又道,“叫我出來什麼事?”
班主任道:“我就是想問問,我那事辦的怎麼樣了?”
李天陽知道班主任叫自己出來肯定就是這事,道:“哪有那麼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再等幾天。”
班主任點頭笑道:“好的好的。”正巧有個老師從兩人旁邊走過,班主任把臉一板,訓道:“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睡覺的地方,要睡覺回家睡去!”等那老師走遠,又換笑顏,拱拱手道,“職責所在,見諒。”
李天陽心道:“你裝神弄鬼的累不累啊!”嘴上卻說,“沒什麼事我回去上課了。”
班主任道:“不急,咱再聊會。瞧你那麼累,是不是為了我的事昨夜沒睡好?要不去我那裏喝杯咖啡?”李天陽道:“不用了。”班主任像個藏不住心思的小女孩,眉開顏笑道,“昨天,年紀主任讓我把辦公室的衛生搞一下。要是以前,咱哪敢不聽啊,早拿起垃圾鬥和掃帚打掃起來。可是昨天,我沒尿他,愛搭不理的不朝理他。他像是見到鬼似的看著我,心裏想不通我為什麼敢逆他的意。真過癮,等過幾天我成了副校長,他就更想不通了。”說罷,他又把自己當副校長之後對學校要進行的改革暢所欲言的講了一遍,李天陽聽得直打瞌睡,好不容易等他講完,匆匆回到教室繼續睡覺。才剛睡沒多久,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再次把他的美夢攪醒。
李天陽以為又是班主任,喝道:“你他媽有完沒完?”抬頭一看不是班主任而是楊彪,火氣降了三分,道:“幹什麼?”
楊彪道:“能出來說句話嗎?”
李天陽這才發現已經下課了,教室裏亂糟糟的,朱琳不在旁邊,想是去廁所或者是去小賣部買東西,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
楊彪道:“我想再跟你賭一次。”
李天陽道:“賭賭賭,賭什麼啊賭?”又道,“上次的賭注都清了嗎?”
楊彪道:“我沒再糾纏過朱琳。來找你說話,也是趁她不在的時候。”
李天陽道:“不是說這個。我讓你告訴你爹,別拆朱琳家的房子這件事你幹了嗎?”
楊彪道:“幹……幹……沒幹。”
李天陽道:“到底是幹了還是沒幹。”
楊彪道:“我爸出國了,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他嘴上說還沒來得及說呢,其實早就說了。不為那次賭,為了朱琳他也得說。那天公布完成績,晚上回家他就跟他爹說了,可他爹的態度十分明確,罵他婦人之仁,罵他好色之徒,為了個女人江山社稷都不要了。還說別說他隻是想做朱琳的男朋友,就是真的是朱琳的男朋友,哪怕是結婚了呢,那幢房子該拆還得拆。幾十億的項目,能因為他一句話就扔了?不要了?為此,他還跟他爹嘔了幾天氣,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爹不願意他也沒辦法。
李天陽當然知道楊王虎什麼時候出的國,可以知道憑楊彪的一句話不可能讓楊王虎放棄項目。他沒去揭穿,道:“等把這件事幹成了,咱們再賭吧。”
楊彪道:“其實上次的賭有些蹊蹺,你有作弊的嫌疑。你的卷紙我看了,和我的答案一模一樣。雖不知你是怎麼抄我的,但你一定是抄我的。”
李天陽勃然大怒,拽住楊彪的衣領道:“什麼,你也說我作弊,有證據嗎?敢沒證據,我拆了你的骨頭。”
楊彪道:“我有!”伸手指了李天陽拽他衣領的手,示意放開。李天陽鬆開手,他道:“英語考試最後一題是道英語作文題,題目是我的奶奶。我開篇第一句是’我奶奶的名字叫張菊花。’你開篇第一句也是’我奶奶的名字叫張菊花。’莫非咱倆奶奶的名字一樣,都叫張菊花?這也太巧了吧。”
李天陽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打了個哈哈,道:“真是太巧了,沒想到咱倆的奶奶都叫張菊花。”
楊彪道:“是不是巧合,咱倆回家把戶口本拿來,一對照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