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師尊出口,大廳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別說江思純了,連一同站起來的江雲傅都呆若木雞。
“張先生,你……你這是……”
張柬之笑著道:“有些事早晚也得攤開,你我老友,相知多年,這次又打算跟你合作,提前告知你也無妨。”
張柬之深吸一口氣,麵容嚴肅。
“方宇先生是我師尊,這不是玩笑,曾經,我張柬之也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診所醫生,我聲名大噪也是近幾年才有的事,難道你江老頭就不好奇?我這身醫術哪來的?以我的資質,突然頓悟,學會了各種古老針法、老藥製作,這本就不是一件符合常理之事。”
“人人都當我是神醫,然而我在師尊麵前,就像是一個初識醫術的孩童,需要走的路還太遠太長,我的人生已經不允許了。”張柬之自嘲一笑。
他已經七十多歲,生命所剩不多,想在浩瀚的醫術世界暢遊,已經幾乎不可能了。
“張爺爺,你……哪有你這麼誇後輩的啊?怎麼能這樣啊?我不能接受這種事,您是我最敬重的神醫,他……他就是一個屌絲,這不可能!”
江思純被爺爺狠狠一瞪眼,立馬縮了縮腦袋。
“你喊我一聲張爺爺我受了,但我耳朵裏不想再聽到任何對尊師不敬的話語,醫者一道達者為先,尊師比我們這些老醫生要優秀千倍萬倍,值得敬重。”張柬之皺了皺眉。
被爺爺瞪著,被張爺爺警告著,江思純嘟著嘴,心中充滿了怨氣,她搞不明白,這小小方宇怎麼就成了她敬重的張柬之的師傅了?兩人差了四五十歲吧?社會地位更是天差地別,一個是神醫,一個是金陵醫院的實習生,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比玩笑還玩笑。
“咳咳,小純,一邊去,別亂說話!”
江雲傅心中震撼不已。
他見識過方宇的醫術,確實出色、神奇,可要說他是張柬之的老師……,連他都有點難以消化這條信息。
“哎,雖然我心裏認為方先生醫術確實出色,那鬼穀玄針更是連老張你都無法用出八針以上,可我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會高到這種程度,更是早早就拜方先生為師。”
“醫者,究其根,探其源,無外乎是龐大的醫學知識積累加上長期實踐磨練出針法技法的基本功,所以這東西跟時間成正比,出名的老中醫沒有低於五十歲以下的,這也是我從未懷疑過方先生是你徒弟的原因,我當時隻是覺得他這鬼穀玄針是不是自己另有機遇,從未想過老張你的手法都是傳自方先生之手。”
江雲傅感慨道。
“方先生,老朽並無小瞧之意,隻是……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張老頭在金陵聲名顯赫,神醫之名聲名遠播,換誰都難以相信。”
方宇點點頭,“這不重要,我跟小張表露身份,隻是表示我們合作的誠意,我也希望江老先生能拿出誠意,這次合作對我很重要,利益都是其次,我需要的是造勢,製造自己的價值,讓人不敢輕易動我以及我身後之人。”
“喂方宇!你太過分了吧?你怎麼喊張爺爺小張?你太不尊重人了!”
江思純忍無可忍,這個屌絲,裝逼裝的過分,辣眼睛,讓人不忍直視,她都懷疑這是張柬之爺爺跟他配合做的一場戲,為的就是所謂的合作。
可即便是合作,爺爺又不是一定不會同意,用得著演這種戲碼嗎?
方宇沒理她,目光看著江雲傅。
江雲傅同樣看著他,“方先生,你……遇到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