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君墨的到來讓現場安靜了不少,這仿佛是他的自帶氣質。白鴻羽很清楚,這個人一直是這樣,不管去哪裏都能把現場降溫,再熱火朝天的氛圍,有他在便如墮冰窟。
白永逸是最為急切的,在項君墨開口詢問後,搶先開口道,“我是聽到花園有響動,過來查看情況,沒想到看到這畜……陌生的妖獸竟然在啄這棵樹的果子!情急之下才……”
“它要吃果子?”項君墨的重點顯然不是白永逸想傳達的部分。聽到這話後,他伸手一攬,樹上一串果子直接脫落,落入他的手中。
白鴻羽:……
救命,要死。
在其他人震驚的眼神之中,項君墨試圖讓懷中的猛禽嚐嚐這鮮紅的果子。白鴻羽想要掙紮,但重傷之軀難以動彈,何況他還是被這項君墨抱在懷裏麵的!!
已經被酸過一回的白鴻羽,努力別開自己的臉,不讓那玩意沾到自己的嘴。他有忍辱負重的決心,但是這種折磨大可不必!
所幸,在一眾震驚到陷入呆滯的人中,有一個擅長觀察白鴻羽情緒的。
“項大……”即將脫口而出的“項大佬”被及時吞回去,換成了另一個常規稱呼,“項仙長!等等!”
見懷中鳥兒不吃,項君墨才給了黎軒一個眼神。
“我剛剛來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慘叫,是大佬的。”黎軒看著眼神中寫滿了抗拒,仿佛要戴上痛苦麵具的大佬,鼓了鼓勇氣,“我想,大佬應該不喜歡。”
“這樣?”
項君墨聞言,便很隨便地將那串果子丟回了花園裏。
很隨便地,丟了回去。
黎軒感覺其他四個人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而逃過一劫的白鴻羽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一下白永逸就很尷尬了,他的辯白剛說到一半,項君墨便用行動打了他的臉,如果繼續說下去,說他是因為樹而被鳥攻擊的話,看眼前的表現,誰都知道這鳥比這樹更重要吧?
這可是這少宗主親自從外邊移栽回來的樹,種在辰極峰土壤最肥沃,靈氣最充裕的區域,沒有人敢冒犯這棵樹,就像是沒有人敢冒犯少宗主一樣。
但說都說了,不繼續說下去,他處境會更加不妙!
“我看到它在冒犯這棵樹,便出聲喝止,沒想到它性情凶……咳咳,它警戒心很強,對我出手攻擊了。”
這話說出來,便是將他擺在了一個無辜的立場,仿佛他隻是一個被暴躁妖獸攻擊的無辜路人。
雖然沒窺得方才事情的全貌,但黎軒本能地覺得這個人的說法有問題——倒不是他這方麵敏銳,而是這個人言辭閃爍,態度大變,一看就有問題啊!
“它若要吃,便隨它去。”項君墨大約是注意到了白永逸腿上的傷口,便開始查看白鴻羽的鳥喙。“它傷勢很重,正是警戒的時刻,是你令它害怕了。”
沒有人猜到白鴻羽動手的原因是白永逸掛著的玉佩。但項君墨十分自然地給出了一個緣由。他這麼說,反而顯得白永逸才是錯的那個。
老實說,被項君墨這麼擺弄觀察,白鴻羽是非常不舒服的。但是沒辦法,寄人籬下,總得有些犧牲——和被喂那果子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確認白鴻羽的鳥喙沒有其他的傷勢後,項君墨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瓶子,將裏邊的丹藥取出,喂給了白鴻羽。
這和黎軒在補給小屋拿到的丹藥品質完全不一樣,一入口白鴻羽便感覺到磅礴的藥力迅速灌入自己的身體,蔓延至周身,經脈被滋養的舒適感讓他差點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