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露麵的護花使者(1 / 2)

第十五章不露麵的護花使者

“潔兒,你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今天怕是要到車間主任家裏去打個轉好些。”常工妻眼裏看著心愛的玉潔,心裏有點發酥地說。

“去做什麼?”玉潔不解地問。她對人世間許多現象都缺乏理解。

“去彙報彙報。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點東西。”常工妻的本意是說去拉拉關係。領導就是活著的菩薩,你敬著他,他就會減少讓你肚子痛的次數。但她又怕不諳事的玉潔聽不慣這樣的詞兒。

“媽,現在的領導都是黨教育出來的好幹部,一再強調不要搞送禮請客,我們怕是不能不聽吧。再說,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彙報。”

何工妻見玉潔不聽,也不勉強,隻是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玉潔帶著培訓的優異成績,懷著一顆要創造社會價值和自己的價值的雄心,去紡紗一車間正式上班。她穿得一身潔白,騎著那輛紅色輕便型摩托,霎地劃出一道風景線。

她找車間主任齊玉芝報了到,齊玉芝二話沒說,就安排她一個月夜班。

為什麼一開始就安排我夜班?我聽說一般都是先安排白班的。玉潔心裏想。菩薩懲罰不聽媽媽話的孩子?

“晚上十點進班,早晨六點下班。”

眼下正是冬季,兩頭黑。

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隔家裏遠了一點嗎?不就是有一段路靠山腳,人稀些嗎?但所過都是在街上,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玉潔正式上班了。第一個夜班,她上得很是開心,她一上車就能看兩排紡機,這是她們車間的起碼水平。一般的人要三個月之後才能達到這個水平的,她一上機就達到了。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一周下來,她的產量在車間居中上水平。質量合格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五。初步顯示了玉潔的實力。

由於何常工為了玉潔招工的事情著了些急,犯了些愁,不提防那血壓就悄悄地上來了,不肯下去,這樣就得了一個高血壓。由於血壓上升太快,給心髒也引出了一點毛病。何常工的這個病,白天倒是沒有什麼,常在晚上發作,不好過。開始,還沒有引起大的麻煩,晚上發作時,有妻子照料,也不成什麼問題。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何常工的妻子也抵不住了,她的類風濕老毛病又犯了,通身各個關節都疼痛難忍,不能照料老何,甚至不能自理。這下可好,全部的事情都落到玉潔一個人身上了。白天還好對付,老何可以做點事,可是到了晚上,就難辦了。

沒有辦法,玉潔隻好向齊玉芝提出先給她倒一下班,先不做夜班,等兩位老人的病好些了,再來補這落下的夜班。

“主任,最近,我們家裏發生點困難,我一個人有點照顧不過來,要求將這夜班調換一下。”玉潔懷著些歉意說。

“你還是上了電視的人啦,一上班就要求不上夜班,哪有這樣的好事?我們車間的規矩,凡是新來上班的都是從夜班開始,你也不能搞特權。不過,如果有人願意跟你換,我也不反對。”

“我倒不是要搞什麼特權。實在是因為我們家裏兩個老人都病了,白天還好辦一點,到了晚上就實在沒有辦法。不過我知道,廠裏有一個慣例,凡是新人進廠,都是先安排白班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故意搞你的路子了?”齊玉芝怒不可遏。

……

玉潔這才知道媽媽的話的不可違背性。但事已至此,也隻好盡量克服了。她上班之前先安排家裏的一切,將兩位老人晚上要用的東西都放到他們躺在床上就夠得著的地方,盡量減少他們行動。下班之後,略到床上躺一躺,就操勞一家的事情。半個月下來,玉潔臉上的光澤就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