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似乎也不應該打著關心的旗號去幹涉她不想為人所知的隱秘。
——楊可宜
結果,不到上午十點,曹向陽就來電話了。
接通電話那刻,楊可宜正在看唐樂發過來的社團資料,唐樂說,有幾個藝術類社團的聯絡教師提前離職了,既然她來,便正好補上這個空缺。
“楊老師……”曹向陽一接通電話就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那邊現在情況如何?”楊可宜停下手中的動作,詢問道。
曹向陽停了幾秒鍾,而後說:“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京遠鵬不配合工作,隻一味說他妻子的事與京海的案件無關。”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楊可宜有些遲疑,“就算我現在去找他,他也不一定會搭理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曹向陽的語氣透露著無奈,楊可宜幾乎可以想象他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搓著額頭的模樣。
“是呀!不太好辦。”她不禁感歎,“覃校長那邊呢,現在情況如何?”
她今早來上班的時候,特地留意過校領導出勤欄,直到看見覃校長名字後邊寫著“出差”二字時,她才舒了一口氣。
“覃校長還是沒有蘇醒,但是生命體征很平穩,現在就看他的造化了。”
楊可宜忍不住歎了口氣,覺得眼前的形式似乎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中,她想了想,對曹向陽道:“曹警官,雖然不一定有結果,但我還是想找京海的父親談一談,麻煩你留意一下他的行蹤,我下了班就到六醫院去。”
曹向陽頓了頓,似乎也在猶豫,“行,既然你主動提出來,我們也就不妨試一試。我也還有事要去市局,等到下班時我再過來。”
楊可宜掛掉了電話,心裏卻很是不平靜,她滑動鼠標,給自己正在看的資料加了個標簽,點擊保存過後,她關上了電子文檔,並起身給唐樂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到心理谘詢室去一趟。
唐樂揮揮手,示意她自便,楊可宜便背著帆布包離開了校團委辦公室。
心理谘詢室的大門依舊緊鎖,看來何老師還是沒有回來。楊可宜有些蔫蔫的,但她出來不過三分鍾,又不太好意思回到團委辦公室。所以,四下無聊,她便在學校裏閑逛起來。
三中還是基本維持著她念高中時的模樣,除了校門有所翻新之外,其他並沒有大變。她念書那陣,校門很是普通,一道懸空的橫梁連接著左右兩邊的門衛室,中間是帶滑輪的兩折鐵門,但學校實行封閉式管理,大多數時候鐵門是不開的,平常教師出入就走右側門衛看管的小門。但這個校門有個缺點,它外牆上的白漆很容易便被雨水侵染,就算學校每年都會重新粉刷,但那斑駁的外牆卻始終給人一種視覺上的不愉快。後來,學校打了數次報告,希望能夠新建一個校門,才終於有了如今這個校門。
楊可宜大四來試講那天,是第一次瞧見這個新校門。她當時很不解,就問門口的保安師傅,“好好的,為什麼要山寨清華門?”
畢竟是三中的保安,一聽就明白“清華門”是什麼,那大叔樂嗬得眯著眼,答道:“清華好呀,三中學生就該考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