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身上的傷短時間內消不了,淤青散了部分,臉不腫了,內出血的情況亦得到好轉,可留下的傷痕還是顯眼。小傷結痂掉了就沒事了,餘下的會留下疤痕,有的淺,過陣子就會逐漸消失,有的深,也不好看,估計自然變好是不行的。
大醫生後頸上留了一條歪扭的傷疤,往上能蔓延到頭皮,放下頭發能遮住,撩起頭發就能看見。
也不知道怎麼留下的,是被打了後才有的,還是蒙眼時撞哪兒劃傷的,江緒自己都不清楚,記不得了。
葉昔言心疼,等痂掉了就伸手摸摸,將溫熱的指腹貼上去,用指尖輕輕摩挲。
江緒自個兒瞧不見,便問:“難不難看?”
“不難看,”葉昔言說,“還好,不是很長,隻露了個小尾巴。”
光聽描述想象不出來啥樣,江緒反著手去摸,卻被對方一把抓住,阻止了。她愣了愣,覺得這人反應太大,說:“我看看。”
葉昔言不鬆手,在她頸後撓了撓。
感覺酥酥癢癢的,江緒笑了下,“別碰,住手了。”
葉昔言從後麵抱住江緒,突然挨上去。
怕弄到對方的傷,江緒也不敢動,任由抱著。
葉昔言沒做什麼,隻是將她散在背後的頭發拂開,湊近低頭,在那條不好看的疤上親了口。
暖熱的氣息落下,若有若無的觸感讓江緒一滯,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相處的時光蒙了一層暖,熱熱的,愛意直往心口鑽。
與這裏的溫情不同,南城內陰雨綿綿,天在變,局勢也在突變。
前陣子的實名舉報起了很大的作用,背後那群人自顧不暇,鄒行岺在短短幾天內就倒了,還牽連出一大批人。二院那些個站他隊裏的都遭了殃,或多或少都被波及,牽扯不多的被批評教育,被記上一筆,牽扯過多的都被抓了,全進局子喝茶。
張賢明也是其中之一,加之遺囑造假的罪名,他的下場不會比鄒行岺好到哪裏去,少說也是無期起步。
還有紀存玉,他雖然被摘出來了,但在偽造遺囑一事上有重大錯誤,加之已經變賣了一定的遺產,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沒跑了,且還有高額罰金等著他。
至於黃勝鈞,這位滑跪得較快,又是投案自首又是協助警方破案,處罰就不會那麼嚴重,估計也就三四年。不過這隻是擺在明麵上的懲罰,暗地裏,柴總他們還會追究他在集團裏幹過的那些事,不會就此翻篇放過他,怎麼也得讓他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另外,還有江丹城,也是涉事人員之一。
不過那位比張賢明聰明,沒真正陷進去,未曾親自參與,沒落下任何把柄,警方抓不到相應的證據,目前還不能拿他如何。
江丹城太狡猾,不僅抽身而出,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還當起了雙麵人,搖身一變竟配合警方查案,站出來指證鄒行岺一行人的罪責,說是鄒行岺他們曾威脅他必須賄賂。這事有夠搞笑,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可江丹城拿出了有力的證據,直指鄒行岺團夥。
自然,這麼做可不是出於正義,不過是換了一個陣營,為了利益而已。
江緒都聽說了,對此不意外。
即使對江丹城無感,甚至是排斥,可到這種關頭了,江緒還是不再參與其中,任其發展。
如今最要緊的是將鄒行岺團夥連根拔起,別的可以日後再算賬。
案子牽連眾多,影響很大,但沒鬧到公眾眼前。
之後的審理應該會公開,得給社會一個交代,其中某些人判死刑不為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切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咎由自取,法律會給出最為公正的交代。
接下來是江緒不能左右的,誰都不能。
葉昔言托人查了加拿大那邊,查到了遠躲在異國他鄉的周家人,周仁安的現任妻子和三個兒女。
周家人在加拿大過得挺舒坦,有錢隻需享受,日子可為安逸。周仁安的兒子在那邊成家了,不久前與一位外國女人結了婚,兩個女兒也在那邊找了對象。
葉昔言僅是查了查,沒做什麼,亦不需要做什麼。
周仁安的死沒有任何用處,他不但沒能辦成被交代的事,還使得背後的人更快落馬,那早先給予他的承諾自是會加倍反噬。
就在鄒行岺團夥被集體查辦的前一天,周仁安的兒子出事了,被搶劫,被砍,連著吃槍子兒……下場簡直慘烈。
與虎謀皮就是這個下場,吃進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吐出來。一根繩上拴倆螞蚱,要死也得拖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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