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年是安穩的一年,和平,美好。
日子還是照舊過,與上一年的區別不大,唯一的不同就是更忙碌了,總有一大堆事要處理。一直到年中,葉昔言個江緒都在為各種工作奔波,醫院公司家裏三邊跑,忙得腳不沾地。
江緒比葉昔言更累,壓力挺大,有時候醫院那邊好不容易清閑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公司又催命似的要她出麵做事,要不就是應付各種雜務。
柴總他們時不時就打電話過來,要求她參與視頻會議,或是突然要回國一趟,偶爾太急了還會直接到德國這邊來找人。
那陣子簡直磨人,才幾個月,江緒就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身上摸著都沒多少肉了。
葉昔言心疼大醫生,但又不能讓江緒放棄這些,隻得盡量幫忙分擔點,可能做的還是有限,沒法兒幫江緒減輕多少壓力。
她倆一個賽車手,一個醫生,生意場上到底還是缺點火候。
後來還是葉立釗出的手,教她倆該怎麼做,如何處理公司的一些問題。老頭兒在做生意上很有一套,經驗豐富,摸爬打滾這麼多年了,啥樣的場麵沒見過,隨便搭把手都能讓江緒少走點彎路。
大哥和嫂嫂也經常幫江緒,不計較那麼多,沒那必要。
亦是這時,江緒去老兩口那裏的次數愈發頻繁了,早前是一個月去三四次,那段時間幾乎是每天都要過去,連晚上都歇在那邊。
老兩口倒不介意她上門,還挺高興的,家裏多個人也熱鬧點。
每次江緒去那邊,老兩口都會提前煮點吃的備上,等到人過來了,葉立釗就先著手江緒的問題,把要緊事處理了,等教完了再讓江緒填飽肚子再幹活。
他們慢慢適應了江緒的存在,真的接受了,像對待葉昔言那樣對待她。
見江緒那麼拚,偶爾孟文冬也會關切地叮囑兩句,讓適當而為,說:“雖然年輕就是資本,熬一陣子也扛得住,但還是要注意點,不然老了落下毛病也惱火,受罪的還是自己。差不多就行了,該緩緩就緩緩,不必要的工作就放下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江緒點頭,“謝謝伯母。”
大醫生到這邊了,葉昔言自是一起,不訓練的時候就窩這兒不走。
這人討嫌,有事沒事就逗夢琪玩,成天帶著孩子到處溜達,樓上樓下亂躥,她挺喜歡孩子的,樂意跟小姑娘一塊兒湊堆。
不過喜歡歸喜歡,葉昔言沒有要孩子的打算,生或領養都不願意,壓根就沒那心思。
葉昔言清楚自己是哪樣的人,對自個兒了解透徹,她不適合那條路,至少目前為止還擔不起那麼大的責任,心裏也沒地兒可以騰給另一個人。
江緒在這事上的態度一樣,未來的計劃裏沒有這一項準備。
老兩口還算開明,對此不摻和,不支持不反對,都隨著她倆了。畢竟一方麵也管不了,催不動,另一方麵家裏已經有小孩兒了,夢琪就夠鬧騰的。
家和萬事興,隻要不鬧嫌隙,天天都是高興日子。
七月,等各方的事都定下來了,葉昔言和江緒終於能輕鬆些,肩頭的擔子輕了許多。
兩人又背起行李出去旅遊了,飛往不同的國家,見識不同的風景,從意大利到法國,再到瑞士,接著是澳大利亞……她們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待一兩天就會離開,繼續去下一個目的地。
同年十月份,她倆甚至去了非洲,參加一個國際公益援助活動。
她們在非洲遇到了賀姐,偏偏就是那麼巧。
賀姐也是去參加那個活動的,還帶上了家裏那位,夫妻二人一同參與。
賀姐還是老樣子,樂嗬嗬的,見到人就挨個兒抱一把,說是太久沒見了,竟然能在這裏碰上。
葉昔言和江緒也挺感慨的,確實很久了,一晃就是兩年。
兩年了,大家都沒變,相互之間不會感到生分,像是還在公益團隊裏。
提起當初的自駕遊活動,重溫那些日子,賀姐說了很多,有關那三個月的,還有後來的一些事和捐助的具體進展。
北江鎮和大吂山成了網紅打卡地,旅遊業蒸蒸日上,特產賣得不錯,楊莊村開發了新的項目,引進了不少投資,大雁鎮的學生宿舍和圖書室早就建成並投入使用了,學校去年還出了一個中考市狀元,梁村的特產在網上火了,水泉山莊與禾田廟也不錯,還有西藏那邊……
公益團隊的宣傳作用並不是決定性的,對那些地方的發展隻是小小地助力了一下,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一定的功勞,尤其是在幫扶大雁鎮上,確實出了很大的力。
賀姐笑著說:“年初我去了大雁鎮,參觀新宿舍,哎喲,修得可漂亮了,六層高,房間一排排的,每層都有洗衣房和洗浴室,廁所啥的都有,還有專門的大陽台晾衣服,反正看著還行。對了,那兒還重修了操場,現在都換成塑膠跑道了。”
葉昔言問:“還是劉校長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