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白瓷細頸瓶子裏,插著一束淡紫色的野雛菊,花瓣嬌.嫩飽滿,花瓣尖端又一層薄薄的水霧,枝幹的綠葉,翠□□滴,仿佛剛從枝丫上摘下來。
池樂空輕摸著鮮嫩的花瓣,神色有些複雜,一周過去,野菊還是這般新鮮,花瓣依然沒有出現枯萎情況。摘下野菊花的那個早上,是他送邢寂離開,兩人行走在鄉間路的時候,邢寂笑著摘了一束路邊的野菊花,送給他。
回去的路上,池樂空看著手中清雅的野菊,笑容更加濃烈。他突然間想起什麼,對著野菊嘀嘀咕咕一遍,“邢寂也是的,明知道摘下來的花很容易枯萎,還不如留在枝幹上,或許還能開的更久。花呀花,你要堅持久一點,讓我多多看到不斷發散漂亮的你。”話音剛落,微風輕拂,野花瓣輕輕晃動,仿佛回應著池樂空的話。
一幅幅畫麵從記憶中飄過,池樂空頗有些恍惚低頭沉吟,半分鍾過去後,他撫著嘴唇,是因為它嗎?商店送的甜言蜜語唇膏,最初他以為唇膏的作用隻是增添氣色,畢竟他所了解的唇部產品差不多有這個功效,至於‘甜言蜜語’這個名稱,他更不在意,大概對比下現在五花八門的唇膏命名,甜言蜜語這四個詞太普通,普通到有點土氣,沒什麼值得費神的。何況,他塗了唇膏後,顏色很快消失不見,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後來文才遇見他後,還追問為什麼他怎麼皮膚突然間好了幾倍,究竟用了什麼護膚品?
池樂空隻能對滿眼求知欲的池文才搖頭。開玩笑!他用護膚品,不可能!平時隻用清水洗臉,最多在冬天最冷的時候,臉上抹點潤膚脂。可後來,他被池文才纏得太煩,最好將那隻唇膏拿出來。結果池文才看到唇膏的顏色,十分抗拒,覺得他是在敷衍人,不太開心嘟嘟囔囔離開。
但現在、貌似看起來,這隻甜言蜜語唇膏不一般,池樂空釋然笑了。
“阿加是乖狗狗,今天你能自己收拾好玩具嗎?”
阿加甩著尾巴,咧著嘴笑了,小小的腦袋裏暈乎乎的,今天的主人好溫柔,誇獎汪,汪好開心。嗯!沒錯,汪就是主人口中的小乖狗,會自個收拾玩具。
嘿咻嘿咻,阿加馬不停蹄叼起四散分布在客廳的玩具小球,扔到玩具簍子裏。
池樂空蹲下來,摸著看呆眼的二毛和小毛,“二毛和小毛,我知道你們也是乖乖噠,會收拾自個的玩具,要堅持保持好習慣。”
二毛和小毛眼睛笑成一條縫,紛紛送腦袋在池樂空掌心下,池樂空毫不客氣狠狠揉了一把狗腦袋。
“乖狗狗,我們家的狗狗多乖呀。”
【嗚嗚。】阿加看到此景,連玩具都顧不上,直接跑過來,醋勁賊大撞開二毛和小毛的狗腦袋,狗狗眼潤潤的,小模樣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好好好,咱們的阿加也最乖,每天按時吃飯活動,身板子長得壯壯,一點不浪費咱們的食物。”
阿加笑眯眼,咻地站起來,趴在池樂空懷裏,毛腦袋使勁蹭著衣服,沒過一會,灰色的襯衫上沾上縷縷狗毛。
池樂空麵無表情推開阿加的狗腦袋,“阿加你要記得,你再也不是以前那隻可愛的、一手輕易能抱起來的小狗狗。現在是大狗狗,體重也是大狗狗的體重,要學會穩重。”
阿加狗狗表示聽不懂主人的意思,沉浸在自個的世界中,即便半隻身子懸空,它依然想要努力鑽進主人的懷抱中撒嬌,嗚嗚嗚抱、抱抱。
池樂空歎口氣熟門熟路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大梳子,耐心梳下阿加身上的毛發。才一個來回,梳子上已經沾滿狗毛,他將梳子上的狗毛揪出來,放進專門的阿加毛發收集盒子裏,待到集完一整盒毛發,便可以給捏個小毛球給阿加玩耍。
既然已經幫阿加梳毛,其它狗也不例外,毛發被人梳理一遍,整隻狗毛發被梳的光滑柔順,在陽光下泛著亮光,儼然是條英俊帥氣的狗狗。
“去玩吧。”池樂空輕拍著阿加的屁股,阿加嗷嗚一聲,領著兩個小的出門玩耍。
池樂空思索摸著下巴,當初他為什麼想要養狗呢,好像是想養隻比較凶狠的狗子巡邏看家,不讓壞人進來偷東西。從這幾個月看來,目前的狀況似乎有些脫離原軌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奔去。最初,隻有阿加一隻狗愛玩。下麵三隻狗雖然年紀小,但很有潛質成為池樂空想象中職業狗。
可是如今除了大毛堅定不移為家裏分憂,兩隻小的早已被阿加‘帶壞’,每天跟在阿加後麵跑,調皮追狗追鴨,上山坡打擾山羊吃草,在村子裏跑來跑去,惹得村民養的鵝氣急了,豎起大翅膀,噠噠邁著紅鵝掌,追上去狠狠啄狗。最後它們三狼狽跑回家,嗚嗚嗚向他告狀,要他去教訓大鵝。池樂空麵無表情按下三隻沒出息的狗子,三隻狗居然鬥不過一隻鵝,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