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岑景推到台前。
用這種方式高調宣告他的回歸。
小張終於和同事一起擠到了最前麵。
剛好聽見年輕男人開口說:“我並非公眾人物,很抱歉我不想拿出來供外界娛樂。如果大家有任何疑惑,或者找我做職業專題,歡迎致電“辰間”客服預約。”
關於私人問題,這是拒絕采訪了。
但媒體顯然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
有人問:“那岑先生,據我們了解,“辰間”現如今所有業務都是賀總親自處理,您……還有決定權嗎?”
後麵一直靠在車身上的賀辭東,終於站直。
在這樣一個恰當時機,他走到岑景身邊,對剛剛的記者說:““辰間”的法人代表從未有過任何變更,以後也不會。”
賀辭東做過不少采訪,但那都是正兒八經的報道,關於公司,企業發展等等。
涉及私人問題,從不接受訪問。
他現在開口,媒體激動了。
“那賀總,這是不是意味著您否認關於婚姻雙方存續期間的任何資產惡意爭奪傳聞?”
賀辭東:“是。”
“那請問二位現如今是否還是競爭關係?”
賀辭東:“企業競爭難免,在任何時候,他都是個值得尊敬和小心的對手。”
“僅限於自己呢?”
“那不是對手,是我愛人。”
媒體一片嘩然,閃光燈哢哢響不停。
有個女記者似乎很喜歡岑景,她離得很近,全程隻看著岑景。
賀辭東回應的時候,隻有她小心翼翼地問了岑景一句:“你們……到底離了嗎?”問完自己就急忙解釋:“你放心,我肯定不亂寫,我就是以前看過的報道,挺喜歡你的。”
岑景看得出來,對方估計是真認識他。
他當初和姚聞予的官司,還有各種傳聞不少。
所以就笑了笑,回應:“離了。”
女記者睜大眼睛,越發小聲:“那……他逼你出來回應了?”
岑景有點意外地笑了笑。
他很少遇到會有這種立場的人,越發笑得溫和,像和人悄悄話一樣,彎著腰回了句:“沒有,放心。”
女記者一下子捂住嘴,顯然岑景的動作讓她很開心。
很快岑景腰上就攬過來一隻手。
賀辭東似乎對他這種時候還能把小姑娘聊得臉紅心跳很無奈,小聲在他耳邊說:“走了。”
然後對著女記者點點頭。
帶著岑景往裏麵走。
媒體跟著兩人挪動。
高揚安排的人護在旁邊,沒人近得了身。
小張一個問題都沒有問,隻是陸白的保姆車隨後到來的時候,他看著還隨著兩人移動的大部分媒體,覺得這流量小生今天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大新聞了。
小張歎口氣,跟旁邊的女同事說:“走吧,我們今天還有采訪任務呢。”
女同事點點頭,跟著往保姆車的方向過去。
陸白是個很好看的年輕人。
二十五上下,科班出身,以現在十幾歲就爆火的很多流量來說,他的粉絲說他屬於大器晚成。
高挑的身材,眉眼帶著溫和的笑。
見了媒體有禮有節的打招呼,找不出丁點錯漏。經紀人更會做人,今年有了成績給媒體送了不少禮。
這樣的人,很難不火吧。
昨天也順帶得了一個小禮盒裝的小張,見到陸白的時候,這樣想道。
活動開始前的休息室。
終於擺脫掉所有媒體,離開聚光燈下的陸白坐在沙發上。當他收斂起那層得體溫和的外表,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轉變,變得普通,有**和情緒。
經紀人坐在邊上,對這個自己一手打造起來的藝人說:“聽說那個岑景也來了,要不這招呼就不打了吧?”
陸白放鬆身體往後靠了靠,皺眉:“岑景?傳聞跟賀辭東結過婚那個?”
經紀人點頭,“按道理來說,你這次的代言活動就是賀總拍案敲定的,我不反對你接近任何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人。但我聽說那個岑景挺厲害的,主要怕你吃虧。”
經紀人知道陸白一早在拿到這個代言,又聽說是賀辭東拍案決定的時候,就打算往上靠攏。
之前他們就以感謝的名義聯係過“時渡”那邊,沒想到半途就被打回來了。
理由是賀總最近很忙,不接待除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經紀人也覺得“時渡”下麵的工作人員太不會做人。但陸白反而覺得這樣人,並非是為了其他原因給他機會,純粹是看中了他的價值。
更堅定了想要結交的心。
經紀人見過那個賀總的照片,年紀輕輕事業不凡。然後他看著陸白,心想他怎麼可能是賀辭東的對手,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藝人是真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
果然,陸白說:“不是說都離婚了嗎?再說,我找的人又不是他。”
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階層的人,婚姻不單單是兩個人結合那麼簡單的事,牽扯的各方利益又多又複雜。
不過既然離了婚,那就證明是沒有感情的。
經紀人想了想,也就還是同意了。
畢竟陸白長得不差,他有那個心想要往上爬,說不定還真有那個造化。
就算沒有,去賀辭東麵前露露臉,能讓對方記住他的名字也是好的。
兩人就商量好提了禮物去敲賀辭東休息室門。
岑景打開門,看見兩人的時候也挺意外。
“請問你們找誰?”他問。
經紀人幾乎是一眼就確定眼前的人是岑景,不為別的,氣質太好了。
沒有對比還好,有了對比,陸白在他旁邊簡直黯然失色。
經紀人:“你好,我們找賀總。”他說著拉過陸白介紹到:“這是活動代言人陸白,主要帶他來跟賀總打個招呼。”
陸白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自然也不是個蠢人,伸手:“你好,陸白。”
兩人絕口不提猜測出岑景身份。
岑景回握,“你們好,岑景。賀辭東接電話去了,估計要等會兒才會回來。”
岑景也沒打算直接把人放進去。
一來是不認識,二來這表現得過於人精的人,一向不太討他喜歡。
岑景不鬆口,也不覺得尷尬。
經紀人想著反正來都來了,人都見不著還被攔在門外才是笑話,所以笑容越發真誠,說:“沒關係,那我們就等等。”
岑景不想要附和不代表臉皮也厚,人不想走,他也不能真把人一直堵在門口,就讓了一步說:“進來等吧。”
陸白從見著岑景,臉上的笑就淡了一些。
休息室比他們那間大了很多,他看著岑景去燒了開水倒茶,舉手投足都有股淡淡的氣質,旁人無法比擬。
都說賀辭東另外有愛的人,連岑景都不愛,那那個人又該是什麼樣?
陸白第一次有點不自在起來。
岑景把人安排在沙發上,不是他的客人,他也沒想著接待和陪聊。
電話響了。
家裏的貓沒在,阿姨給他打電話。
岑景站在窗邊說:“去賀辭東房間看看,最近它都愛在那邊,不然就在衣帽間裏,下麵那個格子被它當成窩了。”
很快阿姨說找到了,就在賀辭東房間的沙發底下睡覺。
岑景掛了電話。
“岑先生現在和賀總住在一塊?”
岑景轉頭,微微皺眉看著問話的經紀人。喵喵尒説
上來就打聽人**,讓他有些不悅,但終究沒有擺在明麵上,嗯了聲。
經紀人還是看出他不喜歡這個問題,尷尬地笑了笑道:“主要是外界八卦太多,不少人覺得兩位挺讓人可惜的,看來都是誤會。”
岑景挑了挑眉,看向陸白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這兩人來的目的。
隨即啞然失笑。
感情他這是擋著賀辭東桃花了?
賀辭東將近二十分鍾才回來。
推開門看見沙發上的兩個人眼裏有意外閃過,然後看向岑景,“你朋友?”
岑景似笑非笑看他,“不是,找你的。”
賀辭東一觸及他神色就皺了眉,再看那倆人。
陸白見了賀辭東有些愣神。
他見過賀辭東報道上的照片,原本以為起碼是修過的,但沒想到脫離了照片的刻板,本人比照片有魅力太多。
他估計是剛忙完,回到休息室下意識放鬆。
外套搭在臂彎,領帶扯掉了,手上還提著不那麼搭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