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離死別,而是眼睜睜看著在乎的人昏迷不醒,卻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顧北墨當場犧牲,顧父和顧母或許會難受,時間久了終究能走出來。
可要是天天看著顧北墨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會一直處在煎熬當中。
他承認他親生父親不是個好東西,手裏沒少沾血,但對他這個兒子確實沒話說,要什麼給什麼。
他本來可以擁有幸福的人生,可這一切都被顧北墨毀了,怎麼能不恨這個罪魁禍首?
顧北墨折磨他,他就折磨在乎顧北墨的人,這才叫公平。
“真是瘋子!”有人忍不住咒罵出聲。
副官聽到這評價,不以為意,還咧嘴笑了。
他早就瘋了,被顧北墨逼瘋的。
“主席,我真不知道他是殺戮星盜團的人!更沒指使他害顧北墨!你相信我啊!”第三軍團軍團長此刻方寸大亂,環顧四周,剛剛還義正言辭站在他身邊的人紛紛躲避,沒有一個敢幫他。
軍部主席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眼中滿是失望。
任人唯親、眼高手低、狂妄自大、貪生怕死倒也罷了,現在連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這樣一個人,真的能帶領第三軍團保家衛國?
想到因為第三軍團軍團長副官搞事導致的後果,他非常憤怒。
顧北墨要是死在戰場上,哪怕悲痛惋惜,他也能接受。
畢竟從穿上軍裝,對著國旗宣誓開始這條命就不屬於自己,光榮犧牲也算是榮耀。
死在自己人手裏,未免太過可笑,又太過可悲。
看到他這個表情,第三軍團軍團長就知道今天鐵定要吃不了兜著走,慌亂間突然對上蕭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第三軍團軍團長眼睛瞬間亮了,“等等,剛剛那件事先放到一邊,就算我大意,不小心讓殺戮星盜團團長的兒子混進第三軍團,也比顧家跟蕭狂勾結好吧!”
既然顧家沒法反駁,打算禍水東引翻舊賬,他也能咬住蕭狂不放!
要死大家一起死!
說完,他連忙去看其他高官的反應,卻發現剛剛還義憤填膺的擁護者此刻沒有繼續聲援,臉上還露出尷尬的表情。
“你們怎麼回事!都啞巴了不成!”第三軍團軍團長皺著眉,臉上滿是不悅。
“你先把文件看完。”還是顧父看不下去這家夥的蠢樣,出聲提醒。
第三軍團軍團長皺著眉,帶著不甘快速翻看著文件,幾秒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這不可能!”
蕭狂怎麼可能是軍部的人!
一定是假的!
“怎麼不可能?”顧父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他從未把第三軍團軍團長當成對手過,原因無他,一個不能打腦子還不好使的家夥,跟對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第三軍團軍團長這個陰溝裏翻船。
他揉了揉眉心,長歎一口氣,“不然你以為蕭狂為什麼隻跟那些專門搶掠商艦和星球的星盜團作對,從來沒幹過損害帝國利益的事情?還一次又一次往軍部遞消息,繪製外星域的地圖和勢力分布?”
早年蕭狂組建的星盜團稍有規模,便悄悄向第一軍團投誠,那時候顧父抱有懷疑態度,沒有直接答應。
蕭狂幹脆用實際行動表明決心,顧父這才上報給□□,然後給予對方第一軍團編外人員的身份。
擔心人多口雜,並沒有告訴太多人。
第三軍團軍團長啞口無言,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
“現在你這樣宣揚出去,蕭狂這個部署算是廢了。”顧父寒著臉,聲音都帶著涼意,“但凡你先把這件事彙報給□□,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第三軍團軍團長徹底慌了。
泄露SSS級保密人物,別管有意無意,都是重罪!
他轉向軍部主席,眼中滿是哀求,希望對方能幫幫自己。
軍部主席看他這樣,太陽穴突突直跳,再次為第三軍團老軍團長感到痛心。
一世英名,就這樣被不成器的兒子毀了,換做是他,非得被氣得掀開棺材板錘爆這不肖子孫的狗頭不可!
“這件事影響太惡劣,我正式宣布罷免第三軍團軍團長和他副官的職務,先收押起來,三天後上軍部法庭。”軍部主席緩緩開口,他每多說一個字,第三軍團軍團長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最後不等對方辯解,便讓人押了出去。
“蕭狂,這件事是軍部對不住你,你現在身份暴露,以後行動會很不方便......”軍部主席讓人解開蕭狂的手銬,臉色柔和了許多。
蕭狂按捺住心中的雀躍,努力裝作風淡雲輕的模樣,不動聲色給自己謀取福利。
另一邊,沈隨安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腿上坐著哢擦哢擦歡快吃著蘋果的熊貓崽崽。
小奶龍跟小狐狸坐在一堆積木前麵,兩小隻一起搭房子。
剛開始小狐狸還能用嘴叼,後來一些有難度的隻能讓小奶龍用爪爪拿著放。
小黑豹玩逗貓棒玩累了,挨著他蜷縮成一團。
今天陽光不錯,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沈隨安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有些犯困。
他打算閉著眼睛坐著眯一下,後背突然被碰了碰。
疑惑歪頭,大白獅不知道什麼時候趴過來,一人一獅對視時,它尾巴尖兒還輕輕勾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