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穀裏繪覺得自己是在翻車的邊緣大鵬展翅(劃掉)。
...言語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深深吸一口氣。
“閣下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恕我直言,這段時間看你們的態度,我還以為你們根本不關心這件事呢。”
聲音雖然盡力沉靜平和,她卻抑製不住身體的僵硬,也覺得沒必要抑製——事實上她比較希望的是這個家夥意識到這點,然後想起禮義廉恥和男人應該對女士的尊重,自動放開她(雖然她也知道希望不大)。
不是...不是她說,這個姿勢問題實在有點大吧!
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旅團了嗎?
她真的會搞事的!
“以及,如果想要說什麼,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談,一定要像現在這樣嗎?”忍了又忍,她還是按捺不住,“庫洛洛先生,這個姿勢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再說,我也不會逃跑的,請你放開我吧。”
對方放開鎖著她腰間的力道,隻用一隻手臂從身前把她環籠。似乎看到點希望,少女抬起小臂,輕輕地推他落在她身前的桎梏。
...不行。
推不動。
這些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一個個力氣那麼大,還讓不讓別人活了(說得好像普通男生你就能正麵剛一樣)!
“...庫洛洛先生!玩笑開到這地步就可以了。”
茶發少女語氣到底有些加重。
“...真不聽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隻聽到這一聲慨歎,輕得仿佛戀人之間的絮語。語氣仿佛十分無奈,落在少女耳邊卻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環住她肩膀的力道驟然鬆弛。
櫻穀裏繪本能地就想要把距離扯開。可她剛向前邁出一步,那有力的手臂就環住她的腰,把她重重扯進懷裏。這一回的桎梏就更加有力,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更不用說她被這力道帶得直接撞在男人懷裏的頭暈眼花。
“好了,這回就可以乖一點了吧,櫻穀小姐?”
他附在少女耳邊,笑意吟吟。
“聽話。不要惹我生氣,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好嗎?”他近乎貼在她頸間,壓低的嗓音充滿魅力,卻隻讓現在的少女從骨子裏覺得冷,“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呢。”
...毛病!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跟一群神經病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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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穀裏繪其實不怕翻車,畢竟她又不是沒翻過,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她還不至於主動謀求翻車。
畢竟翻車之後一般會經曆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至少與她喜歡的在意的總會有幾分矛盾。她不是斯德哥爾摩患者,沒有受虐的愛好,更沒興趣主動刷什麼所謂的be鬼畜結局,這種事當然是能免則免。
——不作死是個好習慣不是嗎?
所以她覺得自己做事已經很收斂:不會瞎幾把亂撩,更不會主動去瞎招惹別人——尤其是這群大爺,她都快躲著他們三米外走了,就怕他們被【富江】的能力影響太深,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
現在這什麼情況?
讓她安安生生過日子就這麼難?
櫻穀裏繪實名抗議!
“來,看著我。”
庫洛洛一直覺得櫻穀裏繪的眼睛很美。
無論是第一次見麵時,那個居高臨下俯視的少女,注視別人的眼神沉靜清淡勝過這世上最明淨的湖水;還是她心情好微笑的時候,眸光璀璨猶如自天上流落的星河;或者說是此時被迫與他對視,長長的睫毛仿佛難以承受男人視線的壓迫感一般垂落,琉璃灰的眸底泄露出些許與平日差別甚大的鮮活。
無論是哪一種,都美得驚人。
這世界塑造出櫻穀裏繪來,仿佛就是為了重塑別人有關於美麗的認知,為了告知世人什麼才是真正的絕色,為了打擊他這種“不可能有美色征服我”的傲慢。
多可怕。
他抬起手來,想去觸碰少女顫動如鴉翼的睫羽。
櫻穀裏繪側頭避開。
...不反抗歸不反抗,自己的態度還是要表達清楚的。
——要是一直放縱這個家夥“自我”下去,不明確表達拒絕...鬼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少眼下如果俠客突然蹦出來,她還能理直氣壯地說這是單方麵強迫不是(。)。
對哦......
“庫洛洛先生現在究竟是一時失控,還是有恃無恐?”這個距離太近,兩個人幾乎呼吸交錯。所以當少女的目光在他麵上流連時,那種嫵媚又清冷的、和諧又衝突的極致的美就在男人眼下徹底綻放開來。
庫洛洛的呼吸也不由得有短暫的凝滯。
她似乎已經徹底恢複理智,也不再在意兩個人之間距離的問題,所以看起來又一次禮貌又疏離。不像是用近乎曖昧的姿態靠在一起,倒像是平日裏在酒吧遇見的時候,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禮貌得讓人想要讓她的偽裝徹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