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的記憶已經徹底模糊不清,但櫻穀裏繪十分確定,她輕易是不會帶著男朋友逛街的——尤其不會一起逛美妝店。
為什麼?
理由不是相當明顯嗎?
會問這個問題的姑娘們絕對沒有相關經曆,絕對。
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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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咖啡館不開門嗎?”
荼毘的態度很明顯——明顯到店員都看得出來他對化妝品毫無興趣,隻對現在正在挑化妝品的茶發美人感興趣。
男子視線鎖定在少女柔美的側容上,甚至吝惜於多給其他的人或物一個眼神。
這種放肆的專注讓栗川早紀忍不住開始咬起牙關。
而櫻穀裏繪恍若未覺。
“是啊,休息一天。”
茶發少女還在專心地對那些口紅挑挑揀揀,因此回答的語氣依然柔和,隻不自覺就帶上了兩分親近的敷衍。
荼毘聽得出來。
但根本沒法生氣。
“今天好像也不是什麼節日吧?為什麼突然就休息?”
——但是當做無事可不是他的性格。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反派(?),男子想了想,幹脆就把騷擾注意力一事進行到底。
櫻穀裏繪:......
好問題。
正是問到點子上了。
她想。
栗川早紀原本很不高興,又不敢和麵前這個男人頂缸,隻好在一旁嘟著嘴擺弄東西。聽到這個(之前她也問過的)問題後,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想笑又不敢笑,隻好用力把自己瘋狂翹起來的嘴角按回去。
...這妮子。
你還記得你應該是哪邊的人嗎?
茶發的美人瞥她一眼。
不過很快就移開目光,重新去擺弄那些口紅。
“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我想休息,所以就休息了嘛。難道我還不能自己給自己放兩天假嗎?荼毘先生?”
敢說不能試試看。
雖然心裏知道這個人很危險,可少女還是故意用一種隨隨便便的口氣跟他說話,於是聽起來就有一種似真似假的親近感。
——她抬眸看過來的時候,眼底噙著笑意,於是粼粼眸光比星河更璀璨。
男子不說話了。
...也許是因為醉在這樣的眸光裏吧。
對於他這樣的罪犯,“沉醉”一詞聽著就像個笑話。可事實就是如此——茶發的少女是如此的傾城絕色,於是她隻要用一個眼神,隻要一次輕描淡寫的注視,就能讓他的世界比棉糖更柔軟,那些無時無刻不糾纏他的藍色烈焰都仿佛無聲無息間熄滅,把他以為自己再也得不到的安寧還給他。
...這是,多可怕的魅力啊。
可怕到讓他控製不住愛意,更無法不生出殺心。
是的。
——殺心。
他閉了閉眼睛,周身的氣場似乎有一瞬間的波瀾。
*
“我喜歡這個顏色。”
“......”
“哎?這個?會不會有點太淺了啊。”
荼毘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剛還被他嚇到扯開三米遠距離的栗川早紀早已湊過來,跟茶發少女一起研究口紅色號。
荼毘:......
好吧,不必驚訝。
他是知道的。當女孩子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算旁邊有炸彈砸下來,她們大概也不會在意。尤其是她們因為這個發生爭執時,一米五的身高都能瞬間氣場五米一。
這大概可以成為世界未解之謎吧。
男子抱著手臂站在一邊,默默想著。
似乎已經徹底忽略了他的存在。兩個女孩子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頭靠的很近,小聲嘀嘀咕咕個不停。
“你不喜歡這個顏色嗎?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可是裏繪醬,口紅顏色這麼淺的話,出門別人很難看不出來吧。那還不如花錢買唇膏呢,這樣一隻口紅多貴啊,性價比太不劃算了。”
“唉,可是我很喜歡這個啊...”
茶發的美人似乎有點猶豫。
她回頭,看向荼毘。
有那麼一瞬間,她眼底似乎流淌過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眸光。
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很快就化作恰到好處的溫存平和,於是就讓人覺得之前都隻是自己的幻覺。
...尤其是,少女生的那般貌美,畫筆難以訴說其容色的萬分之一。即便她的眼神平靜而疏離,也因為這樣傾國傾城的容貌,多出三分若有若無的繾綣柔情。
——她忽地一笑,萬千繁花盡皆盛開。
“你覺得這個顏色怎麼樣?”
她問。
“......”
荼毘眨了眨眼睛。
就像是人的本能,在大腦徹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之前,他的視線已經落在少女唇瓣上——嬌豔得勝過剛剛盛開的薔薇。
“你問他呀?”
栗川早紀小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