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靈庭真的是個“好”地方。
繁榮又和平。
作為死神的大本營,這裏有著最讓人信任的安防設置。倒不是說一定就不會出事,但相比於其它區域的朝不保夕,生活在這兒,至少能讓她多睡幾個安穩覺。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活著的人知道,人死後得到的並不是所謂的安寧,要生活的地方依然要因為出身分個三六九等,那每天自殺的人數絕對能驟降幾個百分點。
這樣的世界...未免顯得太無聊了。
“猜猜我是誰?”
一雙手突然從背後蒙住她的眼睛,聲音輕快而活潑。
茶發少女嫣然一笑。
“別鬧了,亂菊。”
“哎呀!我的聲音有這麼明顯嗎?”
“當然,我有一直好好的記在心裏,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她含笑看著金發的女子繞到桌子另一側,坐下。
鬆本亂菊的目光在少女麵上飛快略過,然後在對上她的笑容後,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低頭想要轉移話題。
“你這是在做什麼?”
“諾,你看。”
正好手有點累了,櫻穀裏繪把字帖轉了個轉推給對麵的女子,亂菊也就拿起來翻了幾頁。看得出少女臨摹得很認真,就是字裏行間隱約透出僵硬的生澀。
“字帖...你在練字嗎?”
“是啊。”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因為很無聊嘛。”
朽木白哉每天的事情一大堆,她也不好太打擾他。至於逛街...她本就不熱衷於這種活動,一個人瞎晃悠更是無聊到透頂。
不如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我記得以前有人跟我說我的字跡太稚嫩了。”
美麗的少女把字帖拿回麵前,嬌聲細語與亂菊抱怨,“字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寫得能讓別人看懂就好了嗎...再說我又不需要簽文件,稚嫩一點又能怎麼樣。結果白哉居然也這麼說我,真是氣死人了。”
“所以你就跑到酒館裏練字?你倒不怕老板把你趕走。”
鬆本亂菊一下子笑出聲來。
“老板才不會呢。”
少女歪歪頭,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她扭頭對著櫃台喊,“對吧,老板?”
“櫻穀小姐當然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呐,我就說嘛。”
“你啊,我看,不過是仗著有人寵你罷了。”
“本來就是。你這麼說,難道亂菊不喜歡我嗎?”
櫻穀對她眨了眨右眼。
短暫的停頓後,她突然撲過來,一把把少女抱進懷裏。
“啊啊啊裏繪你實在是太可愛了!你不要再跟那個大冰山在一起了,我們兩個私奔怎麼樣?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你又開始了。”
茶發的少女看起來隻是聽到了她最熟悉的玩笑話,輕柔地搖一搖頭,眉眼彎彎。
...但是,這真的是玩笑話嗎?
亂菊默默問了自己一回。
但是她拒絕去想這個答案。
“其實你這麼練字效果不是太好啦。”金發的女子托著下巴給她出主意,“單靠自己成效很慢的,而且說不定握筆啊什麼的練不出來,你不如去找人教教你。”
“...找誰啊?”
“...好問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