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京樂春水。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摘了頭笠和鬥篷,一向不著正形的氣場掩去大半,居然顯得有三分風流。他就站在兩人的身後,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門口處灑落的陽光幾乎被他的身形遮擋大半,連帶著他的笑容都越發意味不明。
“好久不見啊,櫻穀小姐~”
他曼聲說。
依然是那種吊兒郎當的口吻,此時卻隱約透出三分曖昧感。
茶發的美人僵硬如雕塑。
“...好久不見。”
她勉強自己回答。
其實她不該對隊長用這種語氣說話。可今天的事態發展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她距離崩潰隻有一步之遙,真的沒法要求更多。
語氣聽起來沒有多少驚喜的意味,男人也不生氣,隻是笑得越發意味深長。
浮竹也看過去。
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間顯得複雜,很快又變成了麵對摯友的柔和。
“你怎麼過來了?”
他溫聲問。
“那邊太亂了嘛,看到你這裏這麼輕鬆,我就跑過來偷個閑,總不至於要趕我走吧。我可是很無辜的呦。”
京樂春水聳肩,很不走心的態度,目光又落到茶發少女的身上。
...你們好朋友繼續聊天。
能不能別看她。
櫻穀裏繪痛恨自己不會隱身這個技能。
“我仿佛聽到櫻穀小姐剛才說要喝水~”
男人笑嘻嘻地靠近——甚至離得有些太近,近到讓她本能地不安,“在酒館喝水可是很過分的行為,會被店主趕出去的那種哦。如果是怕醉的話,他們家有糯米酒,喝不醉人的那種,而且甜甜的。推薦櫻穀小姐嚐一嚐~。”
“......”
“嗯?”
“可我還是想要喝水。”
“啊呀~”
“難道不行...嗎?”
“......”
“酒的味道一點都不好,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了,米酒也不行。而且喝完後頭會痛——反正我不接受,就是不接受。”㊣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大概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茶發的少女放柔了語調,說得柔軟又驕縱。
這當然不是什麼正當發言,可是看著她,尤其是她這樣嬌軟任性的樣子,就讓人覺得——如果是她的話,說出這樣任性的話不也是應該的嗎?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甚至,能夠被她用這種態度對待,都是男人求之不得的榮幸——
就在這樣的氛圍裏,櫻穀裏繪精確地找到了金發女子的位置,撲過去——
在男朋友失去作用的時候,就該閨蜜發揮用場了。
救命QAQ——
——金發的女子本能般伸手,把她接了個滿懷。
“我說的對吧,亂菊,我可以不喝吧?”
女孩子可憐兮兮地抬頭看她。
“唔...啊...”
“反正我不行,我不要喝,這輩子都不要喝。哪怕給我倒一杯果汁都可以,啊,對哦,這裏有果汁嗎?”
“沒關係,沒有我也可以去買——”
鬆本亂菊下意識地給出了回答。
“噗。”
京樂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態度未免也太可愛了吧,櫻穀小姐~?”
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茶發的美人埋頭在亂菊懷裏,幹脆不理人了。
於是金發的女子開始用眼神示意他們滾蛋。
——很好。
京樂春水笑著想。
看來在櫻穀裏繪的麵前,鬆本亂菊這輩子都記不起來自己麵前的兩個人是隊長了——當然,絲毫不讓人意外,他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