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番外5(1 / 3)

茭白沒想過還會見到馮河。

那天他在實驗室練習打針,同組的幾人和他一起對著一具橡膠人發揮熱情,你紮一次,我紮一次,待會兒在胳膊上綁海綿,再互紮一次。

老師過來跟茭白說,外麵有人找他。

“誰啊?”茭白拿出手機看看,既沒信息也沒電話,那就不是通訊列表上的人。

茭白打開教室的門,入眼就是愁雲慘霧的馮河。

這讓茭白有一瞬的頓然,上次接觸這人的時候,他還是“陳望”。

如今的馮河跟那時相比,像兩個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清傲,每根頭發絲都在透露一點——他的□□就要滅了。

茭白兩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裏,當初要不是他無意間發現陳望的執念,通過原著的劇情對馮河打蛇打七寸,從而讓對方正視陳望的感情,鄭重拒絕,並給了祝福,這才讓屏障卡引發失效的預兆,搞不好他現在依舊活在“陳望”的人生當中。

馮河拘謹地做著自我介紹:“白少,您好,我姓馮,馮河。”

茭白抬了抬下巴。

“抱歉在您上課的時候把您叫出來。”馮河衣著簡樸,收拾的倒是不邋遢,他卻還是窘迫,眼前的醫學生和他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他們過的是兩種人生。

“我不認識你,有事嗎?”茭白說,“沒事的話我就回實驗室……”

“有事!”馮河的音量拔高,又弱下去,“有事的,我有事。”

上課的時間點,走廊上沒什麼人晃動,挺靜的,馮河再次出聲,補充他的個人信息:“我是沈寄的愛人。”

見茭白沒露出憎惡的神情,馮河的呼吸才稍微順暢一點點,飛快往下說:“前年快入冬,他知道了您沒死的消息,從那天起他就一病不起。”

茭白本來在看對麵牆上的結構圖,聽到這句,他才收回視線。

馮河跟茭白幾乎一般高,卻覺得此時的自己矮了一截,他的聲線微抖,臉色發白,苦澀地說出一句話:“一日夫妻百日恩。”

茭白“噗嗤”笑出聲:“馮先生,你是不是磕了藥過來的,腦子不清醒?”

馮河難堪得攥了攥手指:“你們的事,他喝醉了會說,我知道一些……他已經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們不屑找他麻煩,給他下絆子為難……所以我才敢來找您……”

茭白沒再聽馮河所說,他想起一件舊事。當年沈寄能逃走,是因為沈而銨故意放水。

以沈寄的職場閱曆,不會不知道是他兒子放長線釣大魚。

那筆資金沈而銨至今沒拿回來。

說明沈寄還在等機會,等一個沈而銨在工作上大意,或者他出事的可能。

時間一長,泡在水裏的魚快死了,鉤子也爛了生鏽了。

實驗室門口隻有馮河一個人的聲音,他說他男人多麼淒慘,如何頹廢消沉,說著說著就難以抑製地抽噎,心疼上了。

昔日生來富貴的天之驕子,商界領軍人物,竟然淪落到這樣窮困潦倒的地步,朋友親人全都棄他不顧,他被酒精腐蝕了身體,生活快要不能自理。

“求您去見他一麵。”馮河對茭白深深彎腰。

茭白無法理解馮河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戀愛腦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都一個模式。

就馮河這樣,八成是把他當年的話聽進去了,卻又因為沈寄,因為所謂的感情,再次放棄了夢想。

馮河不起身,腰彎得更低,他的喉嚨裏有可憐的祈求,聲音裏帶著哭腔:“白少,您救救我愛人,讓他如願吧,他真的很想見你……我看得出來,他悔過了,我替他跟您道歉……要是您覺得以前的事還是過不去,那隨便您怎麼對我,隻要您能夠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