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這麼蠢的隻吊在一棵樹上?我已經放棄他了。是他還繼續纏著我,妨礙我一次次和別人的約會,甚至說什麼讓我“別再這麼放浪自我了”。”
她的語氣充滿了戲謔,仿佛在說“讓公雞不要清早打鳴”、“讓地球別再自轉公轉”。
理所當然。這可是魔女啊。想讓一個以“歡愉”為生活意義和人生使命的人放棄甚至改正這種生活方式,這……
但如果從普通人的角度來想,這又是再正常不過的請求。
我被這兩邊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噎住了話語,一時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所以說……這是……”
魔女露出了一絲懊悔、委屈以及充滿了煩躁的表情。“……他被我不徹底的魅惑,開始認真的追求我……並想要得到我的回應吧,大概。”
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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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夢境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學校附近的小型醫院的白色天花板,吊著未開封點滴的點滴架,以及柳蓮二麵無表情,散發著寒氣的臉。
——我下意識的把眼睛閉了回去。
等等,我哪裏惹到他了?我隻是把別人拉進了夢境裏,然後現在我在醫院……所以說是我突然失去意識的樣子嚇到他了?
……我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
感受著熟悉的右手摸頭殺→實際是敲頭殺啊JOJO!這樣的固定套路的前奏時,我迅速的睜眼爬起來,以最乖巧且我自認為最標準(黑幫動漫裏教的)的日式跪坐姿勢坐好,然後很沒骨氣的縮成一團。
“沒有和你打招呼就隨隨便便睡過去真的非常對不起下次還敢——!”m.X520xs.Com
氣氛愈發微妙。
“這是……參謀你的朋友?”
像是要打破這種詭異的沉悶般,有誰這麼問道。我戰戰兢兢的抬起臉,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標誌性紅色頭發。那個被魔女坑害卻有著莫名對魅惑抗性的可憐紅發小哥正好奇的打量著我,似乎很是意外。
果然,柳蓮二給人的孤高感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會交朋友是件很稀奇的事吧。
我絕不承認他的眼神是在指“柳蓮二居然會認識這麼二的朋友”這個意思。
“嗯,同一個班級的朋友。”柳看向我,我立刻恢複正襟危坐。“你好,我叫島崎千早,第一次減免還請多多支教。”
啊,糟糕,因為太緊張,舌頭大了一圈,把好幾個音節都說錯了。
我看著柳一臉無奈的表情。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總覺得他心裏大概已經刷滿了“這孩子已經蠢的沒法救了”之類的彈幕。
“島崎……島崎千早?”
但我還沒等到柳開口,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嬌柔的,一聽就令人想要格外嗬護的聲音。
是魔女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到躺在另一張病床上,一臉剛從睡夢中醒來,略帶迷茫的表情。她的眼中帶著如同潮水般幾欲將人吞沒的風韻,濕漉漉的眸間帶著一股別樣的煽情——等等,這是魔女的“魅惑”吧?
我迅速的確認了一下其他兩名男性的情況——沒有異常,柳蓮二似乎已經開始習慣對應這個途徑的非凡者,他迅速移開視線,並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不愧是柳,隻要有數據,就連非凡者都幹擾不了他。
而紅發小哥則毫無異常的被魔女吸引了眼球,一副複雜的仿佛在沉思人生哲學的表情——要是他突然產生了魅惑抗性那才比較奇怪,因此,沒有異常。
那她到底是要對著誰——
“嗬嗬……好可愛。”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躲避和警惕,魔女卻笑得愈發甜美。“在夢裏我還看不清你的模樣,沒想到,原來偷偷鑽進我的夢境裏的壞孩子,是這麼可愛漂亮的姑娘……”
我感受到柔弱似水的肢體纏上我的雙臂,像是要將我擁入懷裏。我的鼻尖鑽入一股令我窒息的香氣,充滿了某種暗示的熏香氣息和令人不禁感到臉紅心跳的觸碰讓我無法呼吸。
——欸?
等等,這不太對……為什麼我感覺有點喜歡這種擁抱……不,等等,這不是對著兩個男人的……
“我得給這樣的壞姑娘,一些小小的懲罰才行……”
……我?
應激性的反應使我繃緊全身不敢動彈,四肢僵硬。但魔女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讓我下意識的放棄了抵抗,順從的任由她如同洋娃娃般擺弄。
一股如同電流般的恐懼感傳入我的大腦。
我不禁蜷起身子,但又有一股令我著迷的依戀感讓我無法從這些觸摸中逃走,甚至想要放開自我接受這一切。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
我渾身不由自主的發顫,強烈的羞恥感蒸騰著我。
腦海裏突然浮現起魔女在夢裏說的話。
[打擾我的約會]
今天紅發小哥……其實也是來打擾她約會的嗎?
但她今天應該是和一個女孩子出來買東西……和女孩子……女孩子——
魔女既然要狩獵獵物,為什麼要去女子高中就讀?
魔女和女孩子出門一起購物,而這可能是約會……
我的表情瞬間凝固。
大腦逐漸宕機。
不會是——這個魔女——是個雙向插頭——
而在我那即將停止運轉的大腦徹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的下一秒——
“嗚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