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瀟一聲令下,學子們群情激奮,紛紛聲討柳何瀟助紂為虐,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意歡被淹沒在人群中。
士兵們一擁而上,不肖片刻,便將吵鬧的學子們抓了起來。
意歡夾在其中,也被當成同黨扣住。
她怔怔看著柳何瀟,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柳何瀟掃視一眼被五花大綁的眾人,目光觸及到人群中那個嬌小的身影,頓了一下。
柳何瀟眼角微顫,依舊麵色無波。
部下上來稟報:“柳大人,鬧事的人都已經捆了,如何處置,還請您定奪。”
柳何瀟冷冷吐出兩個字:“壓入京兆尹大牢。”
部下疑惑:“這……不送入刑部大牢麼?”
這些人的罪行,是板上釘釘了,難道不該送入刑部嚴刑拷打?反而隻送去一個關小賊的京兆尹內獄?
柳何瀟冷聲:“你還嫌如今的刑部不夠亂嗎?”
部下一愣,刑部當前看押了石大學士以及涉案官員,若是再將這些嘰嘰喳喳的學子送過去,恐怕要吵翻了天。
部下領命而去,將一眾人壓往京兆尹大牢。
意歡在人群之中被推搡著,她沒有任何辯解,也沒有任何驚慌,隻定定看著柳何瀟,直到看不見了,再收回了灼灼目光。
柳何瀟看著意歡的背影,麵色微沉,眼中有一抹擔憂。
待長明街的人群散去,又有一隊人馬身著甲胄,殺到了長明街。
為首的,是兵部侍郎,他奉命來捉拿鬧事的學子,皇帝命他當場斬殺幾個,以儆效尤。
待他到了長明街之時,卻聽說人已經被柳何瀟抓走了。
兵部侍郎冷哼一聲:“這個柳何瀟……動作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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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的大牢男女分隔,意歡和一眾被誤抓的婦人關在了一起。
婦人們哭喊著自己的無辜,有的是路過長明街看熱鬧的,有的是去勸兒子放棄□□……可偏偏都被抓了回來。
“都怪那個是非不分的柳大人!”一個婦人哀怨道。
另外一位大姐哼了一聲,道:“這柳大人才不是普通人物,人家可是齊王世子!”
其他幾人都看了過來,道:“齊王世子又怎麼了?”
大姐道:“聽聞齊王世子整日遊手好閑,惹是生非,之前還當街欺負過人,更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頓了頓,她道:“咱們落到他手裏,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大姐說得繪聲繪色,恨不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一聽,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哭了。
意歡靜靜聽完,站起身道:“這位大姐,方才這些事,您是親眼所見嗎?”
大姐一愣,道:“大家都這麼說,還能有假?”
意歡冷聲:“既然沒有親眼所見,那就不要毀人清譽。”
大姐聽了,頓時不樂意了,道:“你是他什麼人?我說他管你什麼事?”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忽然說了句:“這個姑娘是盛京甜品坊的!聽說,盛京甜品坊便是柳世子的產業!”
眾人嘩然色變。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那大姐不依不饒地撲上來,耀武揚威地揪住她,意歡麵色一冷,一把取下頭上簪子,果斷扣住了大姐的脖子!
這一招……還是柳何瀟教林意冉時,她偷師的。
婦人們嚇了一跳,誰也不敢上前。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大姐驚慌失措,頓時有些懊悔自己逞口舌之快。
意歡沉聲道:“別動!”
大姐嚇得立即噤聲,生怕惹怒了意歡。
意歡麵色微沉,看著眾人,道:“你們聽著,這些話我隻說一遍。”
眾人凝神屏氣。
意歡道:“不錯,盛京甜品坊是我和世子一起經營的,但世子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她目光如水,靜靜掃過每一個人,道:“他把我們關在這裏,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待事情處理完,定會將我們放出去。你們若是不信,還要繼續起哄鬧事,那便隨你們。若是真的惹了麻煩,不但自己會送了性命,還會累及家人,我朝刑罰之嚴苛,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