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恒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男人看著筱白雙手抱胸,一臉寧死不從的表情,腦仁兒突突直跳。

這人可真會給自己加戲!

他之前去看醫生,一位有名的老中醫給他開了味方子,說這種病症非常罕見,必須“以毒攻毒”。沈之恒將信將疑地喝了兩天,就覺得身體不太對勁。果然,本該十來天才發作的情/潮,在一周不到的時間內就卷土重來,正好應了那位老中醫所說的症狀。

——而在沈之恒看來,筱白,就是那個以毒攻毒中的“毒”。

上一次他沒有準備,但這一次不同,無論是情毒症還是筱白帶給他的影響,沈之恒都有信心能夠憑借自身的毅力克服。

男人靠在床頭,稍微緩了緩,衝筱白招手道:“過來。”

筱白在繼續傲嬌和摸Q彈腹肌之間猶豫了一秒鍾,然後果斷丟棄節操,樂顛顛地來到了床邊。

沈之恒大概是才洗完澡,頭發還是半濕的,身上隻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昏黃的床頭燈為男人敞開的胸膛鍍上了一層蜜色的柔光,看得他一陣心浮氣躁。

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一戳,卻被沈之恒一把抓住。

筱白這才發現,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他無語了:“你就這麼討厭我?”寧可憋成忍者神龜?

沈之恒:“是的。”

筱白:“……”這渣攻也忒耿直了!

但他同時也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已經有點兒不對了,他的臉太紅了,簡直就像是在發燒一樣。

“小六,”他問道,“沈之恒如果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會怎麼樣?”

“會死。”小六毫不猶豫地回答。

筱白一時失語。沈之恒之所以會堅持這麼做,看來,又是他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別忍啦,”他好心勸道,“再這樣下去會出毛病的。”

但沈之恒依舊不答。男人嫌他話多,幹脆閉上雙眼,眼不見為淨。

筱白無奈地看著他,知道這人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他想了想,幹脆俯下身子,輕輕含住了沈之恒因為體溫升高而略顯幹裂的唇。

沈之恒猛地睜開雙眼,身體像是觸電似的狠狠一抖。

雖然他們已經為愛鼓掌了好幾次,但他就算再失控,也從來都不會親筱白。

——所以,這是他們之間、貨真價實的第一個吻。

其實筱白也不太明白真正的親吻到底是什麼樣的,青年跪在床上,環著他的脖頸,像是小狗一樣胡亂啃了兩下,含含糊糊道:“這次就算是我勾/引的你,行了吧?”

說真的,他有點兒困了,要搞就搞快點兒嘛。

沈之恒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男人緊繃著一張臉,用力推開他,但卻沒有像筱白預料的那樣,冷聲嗬斥他的擅作主張。

他看著筱白,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當真……”就這麼喜歡我?

“什麼?”

筱白沒聽清,但沈之恒卻閉上了嘴巴,不願再開口了。

男人垂下眼眸,伸出一隻手,開始一顆一顆地解他襯衫上的紐扣。

……動作竟莫名有一絲溫柔。

*

為了之前的舞台演出,筱白這段時間的確是累狠了。

大概也有沈之恒這次動作比較輕柔的原因,他做到一半竟然睡著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沈之恒依然不知所蹤,隻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銀行卡。

因為知道今天訓練營放假,所以筱白也沒有著急,慢吞吞地收拾好了東西,戴上口罩墨鏡就出了門。

去銀行一查,他發現,自己從負債二十萬的窮光蛋秒變百萬富翁,還是三百萬級別的。

筱白盯著屏幕上麵的七個零,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愧是原著裏用“窮的就隻剩下錢”來形容的渣攻啊。

“您打算用它嗎?”小六問道。

“為什麼不用?”筱白反問道,“反正到時候我還沈之恒兩倍,就當是幫他理財了,100%的收益率,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在銀行裏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麵秒接,語氣十分之殷勤:

“哥,什麼事兒?”

“高大哥,你比我大兩歲,是該我叫你哥才是吧,”筱白哭笑不得,“之前都說了,叫我小白就行了。我也沒啥大事,就想問問公司近況如何了。”

“還是那樣,”高尋唉聲歎氣道,“缺人也缺錢,本來軟件的開發進度就一直上不去,多虧小白你的那二十萬投進來才緩了一段時間,現在又遇到了一個久攻不下的難關,我現在四周能借錢的人全都借遍了,投資人也跑了不知道多少個……哎,算了,不提這些了。”

他滿心疲累地歎了一口氣,努力打起精神,問道:“小白,你最近在幹什麼?我看你發的朋友圈說要斷網一段時間,是去幹什麼了?”

高尋是個資深宅男,大學畢業後建立了一家網絡安全公司,卻因為資金和技術受限而處處碰壁。原著裏對他的經曆一筆帶過,但那時高尋早已成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身家上億。筱白瞅準了這個機會,在進入訓練營前就去銀行貸款了二十萬,提前投資。這筆錢對於現在的高尋來說不亞於雪中送炭,因此,他才會對筱白無比感激,甚至把他視為平生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