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

他絞盡腦汁地安慰男人:“這,這個,天涯何處無芳草,肯定是她眼光不好!像沈大哥你這樣的男人,絕對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沈馳意:“那個新歡也是女人。”

筱白:“…………”

成吧,他放棄了。

“沈大哥,對不起,我安慰不了你什麼了。”他一臉理解地拍了拍男人的肩,感歎道,“你是真的慘。”

沈馳意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在筱白莫名其妙的注視下,男人勉強止住了笑意,道:“我剛才是逗你的。”

見青年又瞪圓了眼睛,沈馳意笑著解釋道:“我是個魔術師,保持神秘對我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雖然家人不太理解,但這就是我自己選擇的事業。”

“魔術師?”

筱白一聽,頓時興致勃勃地央求道:“那沈大哥你會變什麼魔術?能給我變一個看看嗎?”

沈馳意想了想,忽然抬起手,快速地在他眼前一晃。

“呯!”

一聲微小的、宛如氣球爆炸的聲音響起,筱白的手裏突然多出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哇,”啥都沒看清的筱白也隻能傻愣愣地發出一聲驚歎,“你是怎麼搞的?我一點兒都沒反應過來!”

“我可是專業的魔術師,如果被你反應過來了,那我還怎麼混?”沈馳意好笑地看著他。筱白想了想,捏著玫瑰花梗問道:“那沈大哥,你會那種大型魔術嗎?就是把人切兩段,或者密室逃脫之類的。”

“你想看嗎?”

筱白拚命點頭,這玩意兒他小時候就覺得老有意思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沈馳意卻舉起手機,哢嚓一聲給他照了一張照片。

“等晚上看煙花的時候,我再給你表演。”

拍完之後,沈馳意抬起頭,衝不明所以的筱白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一直到他吃完年夜飯,和眾人一起來到觀看煙花的vip包廂裏,筱白也沒搞明白沈馳意賣的究竟是什麼關子。

這會兒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夜空繁星點點,下方的觀景台人頭攢動,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間亮起了高高的大紅燈籠,一串串紅瑪瑙似的紅燈籠照亮了上山的道路,也驅散了冬日夜晚的冷寂黑暗。

山下的廣場隱隱傳來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山頂的包廂內觥籌交錯,光影變幻,濃鬱年味彌漫在廳堂內的每一個角落。筱白坐在包廂的一角,輕抿著杯中的酒水,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但他望著正和秦遇聊天的蘇豫,邊打麻將邊等待煙花表演的蘇豫奶奶和秦遇的家人們,雖然四周都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氣氛,內心卻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春節,大概,也就這樣稀裏糊塗地過了吧。

“小白哥,”秦遇的妹妹秦可可扭扭捏捏地走過來,拿著簽名板,微紅著臉問道,“你能給我簽個名嗎?”喵喵尒説

筱白剛要說好,就見雖然歲數上了年頭,但聽力還十足好的蘇豫奶奶轉過頭來,疑惑道:“簽名?小白你不是公務員嗎?”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秦可可頓時慌了,她站在原地,一臉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圓謊。

筱白和蘇豫的腦後同時垂下一滴冷汗,筱白忙幫她補救道:“是,是啊,我是……我們單位長得最帥的公務員,所以知名度很廣。”

“這樣啊。”老太太恍然大悟,“小夥子長得是怪俊的,就是太瘦了,得多吃點。”

說完,她又回頭搓起了麻將,筱白鬆了一口氣,衝滿臉愧疚的女孩兒笑了笑,接過她的筆,問道:“今年多大了?”

“十四!”秦可可晃了晃馬尾,脆生生地回答。

“你才十四?”筱白驚訝地看了看她臉上的妝容,雖然算不上大濃妝,但粉底口紅眼影高光什麼的確實一個都不少,都把少女本來還沒發育完全的嬰兒肥給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