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時樣錦這卑微的表現,頗為滿意,卻對她剛剛的行為耿耿於懷,再次開口,“你就是時陸?時樣錦!”
“是!”
“確實有幾分姿色,也難怪嫣兒對你念念不忘!不過,嫣兒乃是我皇家學院首比冠軍,又是未來的皇貴妃,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能肖想的?”
姿色?時樣錦懵,用姿色來形容男子身份的她,那可是□□的侮辱!可她又能如何?無權無勢還負債累累,她拿什麼與當今皇帝比?不過,嫣兒對她念念不忘是什麼鬼?皇帝莫不是誤會了什麼?她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
“草民明白!”
皇帝很滿意,“既如此,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時樣錦連忙爬起來,“草民這就走!”
而後,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好死不死地在門口又撞到了人,跌坐在地上。她揉著自己的胳膊,抬頭,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隻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那少年一身淺墨色錦袍,素雅卻又不失高貴,頭戴白玉冠,膚若凝脂,五官像是雕刻的一般精致,一雙鳳眼自然流露出疏離,他僅僅是瞥了她一眼,她整個人便僵住,心底升起一絲恐懼。
那少年身邊男子一臉關切,“殿下!可曾受傷?”
時樣錦猶如驚雷劈中,目光落在他腰間的龍紋玉佩上,腦子裏出現兩個字,“完了”。m.X520xs.Com
她今兒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黃曆。眼前這位就是東翎國位尊權重的攝政王殿下葉謹言,傳說他年方十八,卻無人知他修為有多高深,他生性冷淡,卻手段殘忍,但凡與他作對之人,皆死的極慘。他周身十米內,除了他的親信,無人能夠靠近,但凡靠近,不是被他身上的威壓壓的吐血身亡,就是被他冷冽的氣息凍死。
她怎麼好死不死就撞到了這個可怕的人?時樣錦連忙跪下,位高權重就夠壓死人,眼前這人還修為深不可測,她的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攝……攝政王殿下,饒命!”
葉謹言眼裏劃過一絲詫異,朱唇輕啟,那帶著磁性的聲音飄了出來,“無礙!”
時樣錦懵,一頭問號,什麼情況?這算是饒過她了?
葉謹言身邊的男子俱是一愣,“?”
葉謹言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時樣錦身上,看到剛剛還嚇得發抖的她竟然已經不抖了,有了幾分興趣,“你名字?”
時樣錦愣,抬頭看了一眼,看到葉謹言在看她,連忙低頭回答,“草民時陸。”
葉謹言眼睛亮了亮,卻聽到屋內皇帝的聲音,“皇叔,林笙神醫,你們可算來了!”
葉謹言瞥了一眼時樣錦,丟下一句“走吧”,繞開她進屋。
一眨眼的功夫,外麵就隻剩下時樣錦一人,跪在地上,她回頭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嘴裏卻是再次湧上一股腥甜,她壓下不適爬起來,一手按在心口,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破院子,進了密室。
她的密室裏堆滿了瓶瓶罐罐,這些都是她平時用的最多的藥粉。她走到桌上,坐下,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額頭的冷汗淋淋,她眉頭緊皺,雙眼模糊,但她不能睡,憑著記憶,將藥罐打開,強撐著辨認藥粉。開了三四瓶,總算找到自己想要的。
她將那藥粉倒進水桶裏,手碰到涼水的那一瞬,冰冷刺骨,這讓她清醒了幾分。她喚出獸火,點燃了不遠處的柴火,不肖片刻水溫達到要求,熱水便通過竹製的裝置流進浴桶。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爬進浴桶,舒適的水溫讓她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一些。接著,她拿出銀針運起玄力,在心口血氣翻湧快要衝出來時,幾枚銀針同時刺進穴位,她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卻漸漸平穩。
做完這一切,時樣錦便靠在浴桶裏昏睡過去。
……
皇家學院,時嫣兒校舍。
林笙為時嫣兒診脈,臉上的表情極為古怪。
皇帝不免焦急,“嫣兒她到底怎麼樣了?”
林笙收回手,瞥一眼時奕,這才看向皇帝,“陛下,嫣兒小姐雖然傷的很重,但是性命無礙。”
“無大礙?時藥師不是說,嫣兒氣若遊絲,氣息紊亂,丹田受損,經脈受損,怕是活不過今晚?你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奕也有些拿不準,開口,“莫非是那五品回魂丹起效了?”
“若是嫣兒小姐之前的狀況如同時藥師所說,這五品回魂丹的效果應該沒有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