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尷尬地清咳幾聲,“皇叔,嫣兒她似乎情況不太好,能否請林……”
“林笙,過來給小家夥瞧瞧。”
皇帝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的皇叔還是疼他的,他低眸,“皇叔,嫣兒也不小了,叫小家夥怕是不太合適……”
緊接著,皇帝看到葉謹言小心翼翼地將時樣錦放在椅子上,林笙走到葉謹言身邊替她診斷,皇帝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原來皇叔說的小家夥是——時樣錦?!
林笙臉色變了又變,表情十分古怪,他瞥一眼皇帝等人,斂去神色,“殿下放心,時公子他並無大礙。”
葉謹言鬆了一口氣,瞥一眼皇帝,眉頭微皺,“你還杵在這兒做甚?”
皇帝一臉黑人問號,什麼情況?皇叔這是嫌棄他了?他什麼都沒做啊!但他到底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場合沒見過,被葉謹言這個小了他兩歲的皇叔這樣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是皇帝沒錯,位尊權重,可這些在實力逆天的皇叔麵前那是什麼都不是。他哪兒還有臉麵?他的臉皮在葉謹言麵前已經練的比城牆還厚了。這算什麼?
皇帝尷尬地笑了笑,畢恭畢敬,“皇叔,時家主去世,乃是大事!他的屍體放在王府多有不便,還是送回去吧!還有時陸,他畢竟是時家子孫。”
“嗯。”
皇帝鬆了一口氣,立刻吩咐人準備馬車,打算送時奕回去,不曾想葉謹言竟抱著時樣錦自己上了馬車,皇帝再次愣了愣,提醒,“皇叔,你去怕是有些不妥。”
葉謹言沉默,看著皇帝,“??”
皇帝被他看的頭皮發麻,“皇叔有所不知,最近民間傳言太多,是關於您和時公子的,這對時公子的名聲極為不利!”
葉謹言眉頭皺了皺,低頭看一眼時樣錦,將她放進馬車,安頓好,這才下來。皇帝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到葉謹言那冷冰冰的聲音,“路上仔細著點。”
皇帝冷汗直冒,現在即便是有一百張嘴跟他說,時陸與攝政王不是斷袖關係,他都不信了。
慕隱在葉謹言的示意下,很是機靈地跟著馬車,一路小心翼翼地將時樣錦和時奕送了回去。回到時府,慕隱親自將時樣錦送回院子,時府的人紛紛出來迎接,時樣錦的兩個伯伯得知時奕去世,趴在他屍體上,那哭的一個昏天昏地。
也虧得慕隱扶著昏迷的時樣錦,否則,這些人怕是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慕隱在時府等了一個半時辰,時樣錦總算醒來,她爬起來,碎碎念,看向慕隱,“爺爺,我爺爺在哪兒?”
慕隱一臉為難,“時公子,你要振作!時家主他已經沒了!”
時樣錦呆坐在榻,眼前滿是時奕臨終前的場景,眼淚滑落,淡淡地問,“是殿下救了我?”
慕隱鬆了一口氣,還好她記得殿下的好,“是的,殿下帶你回來時,你就暈了過去。殿下本想送你回來,隻是多有不便。那個,時公子,請節哀。”
時樣錦擦去眼淚,哽咽,“替我,向殿下道聲謝。此恩,我時樣錦必報。”
慕隱點頭,心裏替自家殿下欣慰,看著時樣錦那樣子,他實在不放心,寬慰,“話在下一定帶到。時公子,無論如何,現在請你振作起來,時家主已有八十,如今卸下家族重擔,也算是另一種,解脫。”㊣ωWW.メ伍2⓪メS.С○м҈
時樣錦低眸,“我知道該怎麼做,多謝了。”
慕隱這才告辭,時樣錦在他走後,下榻,來到靈堂。到底是大家族,即便是有了喪事,這靈堂搭建也是極為迅速的。
時樣錦走到靈堂前,跪下,一邊燒紙,一邊痛哭,卻暗暗下決心,“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穩住時家的局麵。”
時懷錄披麻戴孝,怒氣衝衝地來到時樣錦跟前,“小雜種,你說,你到底讓小蝶帶著家主去了哪兒?他怎會被害?”
時樣錦低眸,閉上眼,沉默不語。時懷錄是她的大伯,修煉天賦不佳,性子急躁,平日裏就是蠻不講理之人。自她成為廢人,時懷錄雖沒給她好臉色,卻也從未為難過她。今日,他應該也是氣急,心裏難過,才如此。
“大伯,對不起!”
時懷錄氣的就要揪著時樣錦的脖子,“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有用嗎?老爹他能活過來嗎?”
一個尖嘴猴腮,滿臉陰冷的人連忙扯住時懷錄,“大哥,你消消氣!”
這個人是她的二伯時懷秀,修煉天賦也是一般,人稱笑麵虎,為人陰險,善於顛倒黑白。相對於時懷錄,人品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