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內,葉謹言半躺在榻上,病怏怏的,聽著慕隱彙報著時樣錦的舉動。卻是眉頭皺的更緊,“她還是不肯走麼?”
“屬下已經派人去勸了,她愣是不肯走。非要見你一麵。”
葉謹言沉默,忽而開口,“近日那裏的人蹤跡是否查到?”
“殿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那件事,還有陛下處理。”
“他是不是在雲嵐城出現過?”
慕隱低眸,“是。”
“慕隱,你,進宮一趟,請葉鈺下一道旨,派本宮去雲嵐城平息禍匪。”
慕隱與林笙俱是一驚,“殿下!雲嵐城有允王爺,你何必?”
“隻是請旨,還有,讓葉鈺將時間寫到昨日。”
慕隱似是明白了葉謹言的意圖,趕緊去辦。
林笙也是明白過來,“殿下,五輕公子醫術冠絕天下,許是……”
“林笙,你知道的,本宮體質特殊,這些年多活的本就是賺的。她醫術了得,煉藥術又是一絕,本宮就不必擔心她了。但是,她這般折騰,遲早會受不住。”
“可是……”
“小陸兒重情。”
林笙沉默。
時樣錦等了一天,並未等到葉謹言,卻是等來了一個消息。葉謹言在帶走她的那一天出征了。
時樣錦不相信,要追去雲嵐城。
寒風和七弦怎麼勸都沒用。
時樣錦都收拾好了行囊,準備上路。
皇貴妃來了。
時樣錦得知消息,悄悄從天下第一樓的後門溜。
皇貴妃卻像是早就猜到,出現在在她身後,一聲“六哥哥”,時樣錦停下了腳步。
“真的是你!”
下一秒,時樣錦被人從背後抱住,她的身子一僵,低頭,看著那一雙白的透光的手,“你,認錯人了。”
皇貴妃卻是立刻走到她跟前,抓著她的雙臂,“六哥哥,我是嫣兒啊!”
時樣錦眼神閃躲。
“你就是六哥哥!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時陸!就是時樣錦!”
時樣錦默。
時嫣兒淚如雨下,“就算我認錯人。攝政王殿下他不會認錯。”
時樣錦這才轉頭看向時嫣兒,眼前曾經這個小姑娘,如今已經成了皇貴妃。
半晌,她才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她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欠她一句“對不起”。這也等於她默認了身份。
時嫣兒擦去眼淚,整理了情緒,卻還是帶著哭腔,“六哥哥,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四年,你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時樣錦低眸,心裏卻想的是去雲嵐城,“嫣兒,這四年,無論過的如何,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要去雲嵐城。”
“為何?那我便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現在是皇貴妃。怎麼跟我一起?”
“若是六哥哥執意要去。我便是死,也要跟你去。”
“你何必?”
“六哥哥又何必?你知道攝政王殿下這四年為何不納妃?你知道他為何要在你還昏迷時,就去剿匪?那都是為了你。”
“那我更要去!”
“時樣錦,你清醒點好不好?他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韙,寧可背負破名,也不肯放棄你。你就要在傷重時去給他拖後腿嗎?”
時樣錦語噎,她現在的狀況確實不怎麼樣。雖然等級提升,但是玄力枯竭,而且精神力也並未恢複,需得好一陣調養才行。
“好。我聽你的。”
時嫣兒鬆了一口氣,“六哥哥,聽話,回去休息。”
時樣錦終究是回去休息了。
一天,兩天,三天……
時樣錦表麵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心裏卻是驚濤駭浪。直到第七日,她暈了過去。
寒風等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葉謹言那邊自然也收到了慕隱的消息,他立刻讓林笙去診治。
林笙回來後愁眉苦臉,“六公子憂思過慮,加之傷勢未愈,才會昏厥。”
“林笙,將藥給本宮吧!”
“殿下!”
“本宮意已決。”
林笙一臉不忍,終究是將藥給了他。
葉謹言服下那枚丹藥後,“記得替本宮辦個濃重點的葬禮。還有,對外,就說本宮與九幽神族纏鬥,不敵,故亡。”
“是。”
葉謹言輕笑,喃喃自語,“本宮真的很想娶她呢!”
音落,他的手便垂了下去。
林笙整理好他的儀容,抹去眼角的淚水。找到慕隱,與他耳語一番,慕隱抹了一把淚,進宮。
不肖多久,攝政王殿下戰死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攝政王殿下,位尊權重,雖性格古怪,手段殘忍,心狠手辣,但他確實護了東翎國多年的安穩。他的威望,那是如同九天神袛。
攝政王殿下戰死,舉國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