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然不用親自領軍北伐。”李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又認真檢查起來皇帝要穿的鏈子甲。
這鏈子甲內裏以細細密密青銅鎖鏈一串一串串成,單獨一根細小鎖鏈,僅有婦人纖細的手指般細小,一共有四層,身體弱一些的人,披上以後走路都覺得困難,更別說挺槍躍馬殺敵了。
嬴胡亥立在不遠處,笑眯眯的看著李夭自言自語。
“隻是呢,陛下這樣的人,注定要成為明君聖君,怎麼可能在鹹陽宮中安安分分的等著戰爭的結果?”
李夭低下頭,把自己光潔如玉的臉頰輕輕地貼在這鏈子甲上,自上一次皇帝歸來時候,這鏈子甲上一共有三處缺口。
沒有人知道,皇帝在大軍混戰之中看似凶猛無敵,但實則,他身上的這些傷口,他一直忍著,且無人知曉。
現而今這幅緊密的甲已經被修複好,但李夭似乎依舊能嗅到這甲胄上殘餘下來的血腥味。
“陛下!陛下!”李夭臉貼在鏈子甲上,不覺得咯臉,反而覺得像是靠在皇帝溫暖的胸膛上:
“明君辛苦,妾身到希望陛下做一個昏君,那樣就能陪著妾身風花雪月了。”
“待天下一統,朕許你萬千風花雪月。”一雙溫柔的臂膀緊緊地保住了李夭。
李夭身軀驟然一震,有些羞惱,像是心理的小秘密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小女生般羞澀。
嬴胡亥單手提起那鏈子甲:“工部用鍛造橫刀的工藝,給朕鍛造了一幅板甲,其性能遠超鎖子甲,桃子就不要擔心了。”
“再者,這一次我們設伏匈奴人,天時地利人和我朝皆占,尚未開戰,一半勝算便已在朕手中。”
李夭道:“如此便好,陛下這會兒,不去朝會大殿嗎?”
“不去。”嬴胡亥搖頭道:“朝堂之上能主持大局的人就那麼幾個,臥虎溝一戰,公子勝作亂,朕手刃之,鹹陽這邊不會出多大的亂子。
倒是現在,你和朕出宮去接一個人。”
“接一個人?”李夭不解。
將軍府!
香姬正在祈禱,她親手一顆一顆挑選出來的五穀,分別用五個顏色不一樣的玉碗盛放著。
這是祈福平安的規格。
“願司命之神庇佑,香姬不求夫君封侯顯貴,隻求夫君平安歸來!”
一遍又一遍的祈福呢喃聲,在這房屋中回蕩開來。
“夫人,皇帝和秦姬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婢女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進來。
香姬身軀驟然一陣,隨即驚愕問道:“皇帝和秦姬?”
秦姬便是秦美人李夭。
“是啊,鹹陽宮中的禁軍已經提前通報,說皇帝即刻就到,讓夫人領著府上所有的人外出迎接。”
“多嘴!”一聲輕喝從房門外傳來,香姬一看,赫然是一個身穿黑龍帝袍的英俊男子,領著一個麵色因為激動,而如同豔麗桃花般緋紅的尊貴美人,正立在房門外。
香姬瞳孔猛烈收縮,隨即跪拜在地:“香姬拜見吾皇萬歲,拜見夫人!”
嬴胡亥微微頷首:“無需多禮!”
李夭順勢上前扶起香姬,香姬渾身一震,這是真的受寵若驚了。
“北方傳來奏報,說匈奴人有大動靜,朕要親自領軍北伐,韓信領兵出征之後,這將軍府上頗為空冷,所以朕令秦姬接你入宮,你二人也能做個伴,卻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