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翳心中狐疑不已,但卻知道時間緊迫,不敢耽擱分毫,若是月氏前軍發現後邊出問題,折回來的話,那這幾千人恐怕都要折在草原上。
“也是有他那等膽大心細的人,才敢這樣疑兵布陣了!”董翳心中暗自想到。
與此同時,月氏前軍大將瑙多耳力看著即將黑下來的天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天色將黑,快些派遣出斥候軍與大王子聯絡,這韓信軍,我們吃定了!”
隻是,他有那裏想得到,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涉間也收到了韓信的軍令!
“有意思,縱身二三十裏的騎兵隊伍……”涉間琢磨了片刻,看了一眼大帳外邊的天色,隨即道:
“傳令下去,左右兩翼張開,布置一個口袋陣,韓將軍既然送上一份大禮,我涉間若是接不住,那豈非圖惹人笑話?”
說著,他兀自冷笑一聲,看著那前來傳令的斥候,語氣不善道:“左右兩翼和月氏人正麵衝鋒的戰場,我涉間扛下來了,就怕月氏人後撤之際,韓將軍扛不住,讓月氏人逃走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斥候一聽,臉色隨即一變,他又哪裏會聽不出這話裏的冷嘲熱諷?
斥候隨即咬牙切齒道:“還請將軍放心,我軍自韓將軍以下,但凡有一個喘氣的,就絕對不會讓月氏潰軍衝破防線!”
“此言當真?”涉間眼眸森冷了下來,冷冷地凝視著這斥候,他對韓信空降自己之上,著實不悅。
斥候反手抽出腰間的環首刀,斬斷自己的一縷頭發:“斷發立誓!”
“好!”涉間目中露出幾分欽佩之色:“給這位酒肉吃食,等會迎戰月氏前軍,我與你親自上陣,此外……我看你臉上有刺字,是何緣由?”
那斥候雙眸一凝:“我本九江郡六縣人,因為觸犯律法,被這征發修建始皇帝陵,正要遣返回鄉之際的前一天晚上,我與同鄉戴罪之人飲酒酣睡後,遇盜賊行竊,失手殺了三人,罪責免除,正要啟程回鄉的時候,不曾想遇到了貴人。
也就是前郎中令白起挑選健兒組萬軍之陣,小人心想,回去也是戴罪之身,和不乘著這個機會入行伍之中,建功立業?
奈何前去報到的時候,那百夫長正是此前小人所在的工地監守之人,他苛刻對待勞役,被我揍過一次。
這時候我又為他手下軍卒,他便對我譏笑言語,我氣不過,又揍了他一次,奈何火氣上頭,一不小心,將他胳膊打斷,連帶著他身邊的四十多號人全給揍了。
按照軍法當斬,虧得白起將軍為我求情,網開一麵,這才降級為禁軍普通軍卒,本就指望著這次北伐撈取戰功,重新歸於白起將軍麾下。”
“嗬!牛皮吹得滿天響,你一個小小的軍卒,能一口氣揍四十多人?你要真是能揍翻這麼多人,勞資就升你做我的副將。
甚至方才我對韓信出口不敬,我給他端酒謝罪!”
這斥候雙目一凝,隱約有一股肅殺之氣自他身上生出:“揍四十多人算什麼本事?若將軍此言當真,稍後一戰,我陣斬四十首級送上!”
“好!”涉間大吼一聲,反手將自己手中的闊劍丟在英布跟前:“豎子!你若是真有本事,能提得來四十顆人頭,勞資身邊副將的位置就歸你!
可你若是提不來,嘿嘿!勞資就用這口劍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