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杜見狀,神色也微微一凝,但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反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立在一邊上。
碎花布姑娘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林七杜,目中滿是退怯之色。
“安坐後再說吧!”李夭目中有些不快的看著李鼎:“二哥,這位是我請的先生,你怎麼能這樣無禮?”
李鼎看了看林七杜,又見李夭如此神態,便拱了拱手:“非是有意冒犯先生,還請恕罪。”
這倒是讓林七杜有些意外,他微微頷首:“無妨。”
走進來以後,李夭才發現自己的娘親也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心下更是歡喜,便吩咐設宴。
“領著林先生和江姑娘下去更換衣衫,休息一二,隨後請來赴宴!”
“喏!”小蓮不敢多問什麼,雖然看這個被稱作江姑娘的小姑娘年歲恐比自己還小,而且看什麼都是帶著一種怯生生的眼神,就像是自己會把她吃掉一樣。
“林大哥?”分別之際,江姑娘還忍不住看著林七杜,有些害怕的呼喊了一聲。
林七杜笑笑:“小寒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就跟著這位姑娘去。”
小蓮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江姑娘叫做江小寒……
後庭中,李夭正在和自己娘親談話,李鼎跪坐在一邊上聽著。
“商賈是不是賤業,這並不是最關鍵的,關鍵在於,皇帝喜歡什麼。”
“唉!”李夫人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發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口吻:
“你父親,你大哥,都是你這幅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我們家的富貴,早就已經是天下一等了,可你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娘親又何必執拗的讓我非要做什麼呢?”
李夭莞爾一笑:“娘你隻管放心好了,商業的事情,我自己有十足把握,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亂作的。”
“你有什麼十足把握?就依靠那個看起來有些寒酸的先生?”
“二哥!你見過哪個寒酸的先生,一場說書下來,能有上萬人圍著聽的嗎?”
李夭一句反問,頓時令李鼎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小姑娘呢?”李鼎說到這個小姑娘,忽然發現自己內心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二哥問道,我就不得不說一下這位先生和哪個小姑娘。”李夭道:
“這位先生本是諸子百家之中,小說家門人,入鹹陽來參加科舉考試的,不曾盤纏耗盡,無奈之下,便隻有往長安城中說書獲利,以此謀生。
此人一場說書下來,獲利頗豐,往往有數萬錢,但此人心懷天下,知道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如鹹陽城中,來參加科考的讀書人,盤纏耗盡。
因此,他就將自己的收入分散出去,使得很多人都免於凍餒之禍。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為了掙錢,說書也頗為低俗,多是豔情杜撰,這故事的主角,不是別人,竟然寫成了皇帝陛下北伐的事情。
所以才讓錦衣衛的主人抓進了詔獄中。
本來很多人都以為他死定了,再加上錦衣衛本就令人畏懼,所以那些此前受過他恩惠的人,竟然一個個裝作不知道。
唯獨有這個叫做江小寒的姑娘,她原本是跟隨他父親來鹹陽城參加科舉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