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縱橫疆場一生,壯年時候,在屠睢將軍戰死了以後,接過了南征百越的重任。
曆經多年苦戰,折損士卒數十萬計,方才為先帝打下了南邊那一片大大的疆土。”
“而今老邁,自感大限將至,無以報答先帝恩澤、陛下之隆恩,隻有將東南之地的地形圖獻給陛下。
希望陛下能早日收複山河,揚我大秦神威!”
病榻上,臉色就像是白蠟一樣的任囂,一雙渾濁的老眼中,散發著最後的光芒。
嬴胡亥坐在床榻邊上,靜靜的聽著任囂說話。
一邊上侍奉著的仆人趕緊走上前來,把諾大的地圖掛了起來。
上邊正好是整個東南三郡所有的城池、關隘地形圖。
“老將軍放心,朕一定不互讓你失望的。”嬴胡亥輕聲說道,“老將軍……”
任囂卻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邊上的仆人們,瞬即跪了下來。
一時間,這屋子裏邊寂靜無聲,聽不到半點其他的雜音。
嬴胡亥站起身來,搖了搖頭:“任囂有子嗣嗎?”
“早些時候有二子,皆戰死於南征百越的戰鬥中,夫人在三年前病逝。已經是隻身一人了。”
嬴胡亥聽到這話,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病榻上已經斷氣的任囂,歎了一口氣:
“追封鎮南侯,鎮南大將軍!”
韓談拱手拜道:“陛下,鎮南侯也為大秦立下過汗馬功勞,可否入忠烈祠?”
嬴胡亥渾身一僵,看了看韓談一眼,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後冷哼了一聲,快步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韓談臉上滿是錯愕和驚慌,他不明白自己那裏說錯過了。
按照任囂的功績,入忠烈祠,應該是可以的啊。
可是,他又哪裏知道,皇帝心中始終有一個芥蒂,正史上的任囂有功於大秦,自然不假。
但封關自守的事情,一直都是皇帝心中的疙瘩。
人,總會因為自己認知,而決定自己所做的事情。
皇宮中。
慧妃盯著麵前大口飲酒,又大口吃肉的皇帝,愣愣的出神,看著皇帝放下酒樽以後,她就趕緊斟酒。
整個過程,隻是愣愣的看著皇帝,時不時地露出幾分甜蜜的微笑來。
“大軍馬上就要出發了。”嬴胡亥說道:“朕又唯恐冷落了你,所以特此來看看你。”
慧妃急忙道:“陛下不在這裏過夜嗎?”
嬴胡亥說道:“各軍將領現在都已經住到了軍營裏邊,朕雖然是皇帝,但卻也不能不認真對待。”
慧妃苦楚的笑了笑:“陛下確實是應當以國事為重,隻要這天下太平了,天下之人就都能享福了。
臣妾也是天下之人,臣妾也期盼著天下太平的時候。”
嬴胡亥放下筷子,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慧妃歎了一口氣,端起皇帝喝過的酒樽凝視著,無語淚先流。
卻在這個時候,皇帝去而複返。
“明日再去軍營吧!”
……
翌日,大軍軍營中。
“大軍軍備乃是頭等大事,除了常規的兵器以外,還需要戈、矛、劍、戟、搶、盾、駑、弓、箭等多種武器。
打戰不是街頭鬥毆,提一口刀衝上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