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吸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恐怕還是很難。”
“為何?”樊噲不解的追問起來:“如果是秦軍亂兵攻山而來的話,那豈不是正好讓我軍抓到機會,趁亂殺出重圍去?”
“將軍可曾看過,秦軍的軍陣縱深有多少距離?”
王吸幽幽的問道。
樊噲不解:“你這是何意?”
王吸道:“就目前來說,秦國援軍已經到了,那下邊包圍我們的秦國軍陣縱深,將會達到二十裏乃至於四十裏的距離!”
“換句話來說,我們如果殺下去,想要殺穿秦國人的軍陣,那也就是要在這二三十裏的範圍之內,瘋狂殺戮角逐。
試想一下,姑且不說黑夜之中,秦軍的四輪戰車衝陣,對於我軍目前低靡的士氣,會再度造成不可遏製的損傷。
單單是陣地戰上,秦國人的駑陣和箭陣,就已經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所以……”王吸轉頭看向一邊上滿臉沉思之色的劉邦:“大王,而今之計,避其鋒芒!
等到秦軍合圍過來的,糧草日漸虧損之後。
我軍在謀求他法,方才是製敵取勝之道。
而今之計,我軍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
等到那個時候,秦軍如果大隊人馬進山,想要追擊我軍,那他們的後勤補給,就會成為大問題。
故而,眼下看起來,雖說是秦軍氣勢如虹。
我漢國滅國之勢,儼然不可改變。
可,天下自古以來,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隻要大王不倒下,我漢國終究會有一日,光複山河!”
“也罷,而今之計,隻能如此了。”劉邦沉吟道:
“那,還是按照寡人之前說的那樣,軍中所有的一切調度,全部都聽從將軍的。
從上到下,但凡是有任何人敢不聽從將軍的號令,將軍可立刻將之處斬,以此震懾全軍!”
王吸拱手拜道:“謝大王信任,末將尚且有一言,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哈哈哈……”劉邦大笑道:“寡人把性命都交付給了將軍。
將軍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嗎?”
“末將鬥膽,還請大王停止歌舞,軍中將士心中正在是惶恐不安的時候。
如果大王現在還在軍中歌舞升平的話,恐怕會招惹將士怨恨。
若這個時候,將士怨恨積累到一定程度的話,恐怕會嘩變。”
這話說出口,王吸隻感覺自己後背上都有冷汗冒出來。
劉邦聞言,忍不住道:“話是如此說,但將軍可知,寡人此舉,則另外有一方深度在其中?”
王吸還真的是愣住了,這有一方深度在其中的麼?
“眼下軍中將士恐懼秦軍,但是寡人現在歌舞聲傳出去。
三軍將士一聽,現在大王還有心思看歌舞作樂,
便可知,寡人必定是有了應對之策,方才在軍中作樂。
那如此一來,心中惶恐不安的三軍將士,則必定可以安下心來了。”
王吸有些驚訝的看著劉邦,心中暗自想著:還可以這樣的嗎?
“但而今之計,還請大王停止歌舞,巡視三軍,以此來穩定人心!”
王吸也不知道,是那個文官出的餿主意。
劉邦聞言,便道:“也好,那寡人現在就去巡視三軍,將軍隻管下令,大軍後撤進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