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參商從來都沒有這麼想給過去的自己狠狠的扇一個耳光過。
可偏偏自己麵前的小美人還滿臉期待滿眼激動,像是隻朝自己要一個撫摸的小灰貓一般,睜著圓圓的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他不過是略微懊惱了一下下,沒有立馬得到誇獎的謝春秋,原本眸中在一片夜色之中卻依舊閃爍著的光,便倏的暗淡了下去。
這下子,顧參商更加懊惱自己,心疼春秋了。
“對對對。”他連忙牽過謝春秋的衣袖,亡羊補牢的說道,“那題中的塔便是以神廟的摘星樓為原型而設計的,你說的對,便是三盞燈。”
“那是自然。”謝春秋一被誇,像是被顧參商擼順了貓的小灰貓一幫般頓時又昂起頭來,舒心而又得意道,“我當然是對的。”
她頭上的步搖輕輕晃動,帶起一絲泛著金色的尾光。
那光劃進一片夜色之中,也衝入了顧參商的眼裏心間。
顧參商心頭是一片壓抑不住的衝動,正想要趁著此時此刻氣氛正好的時候說些什麼,忽然,一道尖酸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打斷了這一切。
“喲,妹妹怎麼在這兒?這怎麼一個人來了,也不同我說一聲呀!”
尹長晴站在樓梯間,以她的角度隻看的見謝春秋一人。
她明裏是詢問,暗裏是炫耀地問:“來這神廟也應該去求個結緣燈,跑著摘星樓看星辰來了?妹妹,第一次來這神廟一定去了很多地方了吧?不知……”
她一開口,謝春秋臉上的笑意頓時褪了下去。
尹長晴卻渾然不知,她說著說著,忽然似是嬌羞的笑了一聲:
“不知妹妹有沒有在這神廟中見過太子?哎……我也真是的,明明是太子約我來神廟遊玩。可偏偏我不熟悉這地方,不知太子約我見麵的地方是哪裏,哎……隻好辛苦辛苦太子把我一頓好找了。”
尹長晴自顧自的說了一堆話。喵喵尒説
照理來說,照謝春秋往常那個脾氣,對方早就忍不住會同她掐起來了,可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傳進了謝春秋的耳中,卻仿佛全部都是多餘的廢話,甚至連她的耳旁風都不配當。
尹長晴來找人炫耀卻不得回應,就好似你往湖中丟了一塊石子想要看看那泛起的漣漪是怎樣的波瀾,可卻沒料到那石子丟歪了,壓根沒丟到湖中去。
“不過呢,萬幸的是……”
尹長晴也算是激靈,連忙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話音一轉又換了副親切的語調:
“出門時,哥哥給了我一封信件讓我交給你,本來呢,我是打算同太子回去的路上,順便將這信件交給姐姐的,可這人算啊到底還時不如天算,這太子還沒找到我呢,沒想到我就先遇到姐姐了!”
尹長風的信件?
謝春秋聽了這話才有了點反應,依著欄杆頭也沒回,隻淡淡的說到:“那你把信給我吧。”
尹長晴一聽,又順手將自己的衣領往下扯了幾分,一雙傲人香酥的弧度在衣領的束縛之下,若隱若現。
這可是她為了見太子,特地花重金做的一身打扮。一身紅衣華貴非凡,掐腰露肩的設計,更是將她的身段完美的展示了出來,甚至是為了更加的媚骨天生,她還在身上噴灑了些花露香水。
可她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發現謝春秋的身邊還有一人,看背影還是個男人!
尹長晴卻渾然不覺得她先前的那番冷嘲暗諷謝春秋是隻身前來的話有多麼的打臉。
她仿佛是失憶了一般,甚至還自信滿滿的挺了挺胸脯,走到謝春秋的身後,正準備拍拍對方的肩膀,將信件遞給她時。
謝春秋卻仿佛是見了瘟神一般,連連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啊……啊啾!啊啾,啾!”
她打了三個噴嚏,卻把一旁的顧參商和尹長晴都嚇了一跳。
顧參商是擔心謝春秋身體不好,哪怕他一直在用藥膳調理,也怕這更深露重的她會著涼。
他轉身冷冷的剜了尹長晴一眼。
又是她。
每次她都是一身紅衣,都打扮的像個風塵女。
顧參商不禁微微側目,望向正捂著小嘴輕輕喘息著的謝春秋,哪怕是這樣鼻尖泛紅的樣子,他看在眼裏,心中都很是歡喜。
而尹長晴先是被謝春秋那接連三個“啊啾”嚇了一跳,接著又被顧參商那狠狠的剜了一眼,嚇的瑟縮了回去。
顧參商:“沒事吧?要不我們先回去?”
這話裏話外顯然都是在關心謝春秋,半點沒有把尹長晴放在心裏的意思。
而謝春秋還沒從那幾聲“啊啾”之中緩過來,一手依舊捂著小嘴,隻好用另一手朝顧參商擺了擺。
尹長晴以為謝春秋是舍不得還未遊玩神廟,便因為身體柔弱的原因不得不早早離開。
她得意的一扭腰肢,抓緊機會開口道:“你身體大小就不好,本就不適合夜半出行,姐姐這又是何必呢?還是早些回去喝些熱薑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