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餘安州涼涼地笑了一聲,“換誰都可能幫忙,他絕對不可能。”
餘繁初:“為什麼?”
“季臨不會參加這種場合,這是當初雙方溝通好的,合同上白紙黑字,除非他自己願意。”餘安州說,“而且你不知道他跟心心——”
說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餘繁初淡淡地開口接過去:“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也該知道不可能。”餘安州說,“爸爸不會親自參加股東大會,劉總和秦總那邊我盡量去談,隻要成功說服他們,至少可以打成平手。”
“可是我還是覺得,季臨應該……”餘繁初咬了咬唇。
餘安州:“他要是能聽你的話去幫林又心,我跟你姓。”
“……你本來就是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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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餘繁初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雖然手法還比較生疏,但跟著菜譜一步步來,色香味都不錯。
季臨一回家就聞到菜香味,果然看見餐桌上擺著熱騰騰的菜。
廚房裏嬌小的身影在清洗灶台,一邊清洗一邊哼著歌,他走過去擁住:“今天怎麼自己做飯了?不是說等我回來嗎?”
“等你回來再做又要晚一個小時才能吃。”餘繁初打開水龍頭吸收,“我餓了。”
“餓了可以先吃點水果墊肚子啊。”他握住她的手,在水下搓了搓,“都紅了,疼不疼?”
手指被包著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餘繁初搖頭:“不疼。”
吃過飯,季臨再不讓她進廚房了,洗完那些鍋碗瓢盆出來,直接撲向正在沙發上玩消消樂的餘繁初。
餘繁初驚呼一聲,手機扔到沙發角落,閉上眼睛輕輕地回吻他。
這段時間,她總算明白季臨所說的“我每天都有時間”是什麼意思了。
心裏掛著事,餘繁初沒法完全集中,很快被季臨發現她不專心,懲罰似的咬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麼呢?”
餘繁初懵了一下,搖頭。
“幫我脫衣服。”他催促著,“快點。”
餘繁初把手抬起來,指尖剛碰上襯衫紐扣,又被男人奪去了呼吸。她笨拙地解著第二顆,自己卻快被剝幹淨了。
腦子裏突然一個激靈,推了推他。
季臨抬頭望著她,眸子裏像星火燎原,“怎麼了?”
“我想問你個事。”餘繁初咬了咬唇。
季臨知道這個小姑娘現在是沒心思做,於是摟著她躺下來,無奈道:“問。”
“林總最近的事,你知道嗎?”她明知故問。
季臨現在也是繁星的股東,這種程度的事情,他是一定知道的。
季臨眸色暗了暗,應一聲:“嗯。”
“我聽說,那幾個副總正在募集員工選票,還有拉攏董事,要罷免她。”餘繁初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反應。
季臨反應卻很淡,語氣也是淡淡的:“那事跟我們沒關係,你隨便聽聽就好。”
說完,翻身低頭又要親她。
餘繁初稍微有點惱火,抬手擋住,“怎麼跟我們沒關係呢?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是我嫂子。”
“你也說了是你哥的女朋友,是你嫂子。”季臨望著她,目光幽黑深邃,“難道不該是你哥的事?”
“隻是我哥的事嗎?”餘繁初覺得心裏發涼。
男人勾了勾唇,“不然呢?”
“真的跟你沒關係?”
他望著她,眼神波瀾不驚:“如果你是想問選票,股東大會我不會參加,這是合同上寫明的。我不想參與那種無聊的事情,我也不覺得我這一票可以扭轉乾坤。”
餘繁初突然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呢?”
“那我也說了,跟我沒關係。”季臨淡淡地回答她,“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我不管閑事。”
餘繁初咬了咬唇,背過身去。
季臨低頭望著她問:“你都知道了?”
餘繁初沒理他。
“是,林又心是我父親的女兒,但我從來不認為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季臨十分平靜地說,“父親沒盡到父親的責任,憑什麼等他死了,卻要求我盡哥哥的責任?”
女孩肩膀微微顫抖著,他伸出手,卻最終沒放下去。
“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講過我爸和我媽的故事?”男人扯了扯唇,似乎被眼淚燙到的手指微縮了一下,目光靜靜地落在女孩的側臉上。他動了動胳膊,想把她摟過來。
餘繁初卻僵硬地背著身子,不動也不說話。
她隻知道林又心是個很好的女孩,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林又心默默地為季臨做了那麼多,為了保護他的原則和理想不惜得罪那些高管。
至少她是不會為餘安州做到那個地步的。
跟自己的哥哥說話,也從來不會那麼低聲下氣小心翼翼,讓人心疼。
父親的錯就是她自己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