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不住摔在地上,冰冰涼涼的溫度一路蔓延到心裏,臉腫得厲害,身上也有了傷。
男人見她手扶在地上,又一腳踩上去,冷笑道:“真可惜紀南琛死了,要不然,我非得讓他好好欣賞欣賞這一幕。”
鑽心的疼頓時從手上蔓延過來,她咬緊唇,明明疼的要死,卻硬是忍著,不肯發一點聲。
男人見她咬破唇都不肯吭一聲,骨子裏的嗜血越來越重,他鬆開腳,按著她的肩把她撞在牆上,“說話啊,裝什麼啞巴?”
紀南湘被他打的哪還有說話的力氣,疼得直吸氣。
她的手三番五次的摸到了腰間那把冰涼的金屬物體,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周圍幾人看到她的狼狽模樣,也都覺得前所未有的解氣。
這一刻,他們等了十年,等的太久了。
“老四,”另一個男人不痛不癢的插了句嘴,“這樣對一個女人可太粗魯了,就算要教訓她,也該換點溫柔的方式。”
紀南湘聽出他隱藏的言外之意,咬著唇冷笑了聲。
“臭丫頭,你.他.媽笑什麼?”被喚作老四的男人被她這聲冷笑激怒,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在她肩上劃了一道傷口。
傷口不致命,但很深,也很痛。
色澤鮮豔的血流出來,鑽心得疼。
“我當然是笑你們。”紀南湘抿了一嘴的笑,“你們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她說著,目光從其他人身上略過,眼中盡是輕蔑嘲諷,“你們能做的不過就是將我折磨虐待一番,再禽.獸點就強.暴了我,等解氣了就殺了我把屍體喂狗,或者賣到夜場,除了這些,你們還能做什麼?”
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所以隻能拿她來出氣。
紀南湘渾身上下痛得厲害,輕輕喘.息了幾聲,然後又接著說下去,“我就是有點遺憾,等我死了後,給我陪葬的會是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傅崢擰了擰眉,這丫頭,死到臨頭了還故意說這些話來膈應他們?
“我們給你陪葬?”先前打她的那個男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拽住她頭發用力一扯,“你以為自己算個什麼玩意兒?”㊣ωWW.メ伍2⓪メS.С○м҈
紀南湘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得有些詭異,“我跟明少從小一起長大,了解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就算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但就憑你們一開始抓了紀曼凝威脅他這一點,他就不會放過你們。”
話落,她又轉而看向傅崢,“是,你們沒有傷害紀曼凝,可卻對我動手了,我是他剛領證的妻子。”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蠢貨!”老四又一腳踹在她的肩頭,“你要真是他老婆,他還會把你送上死路?”
結婚證被丟在了車上,她無憑無據這樣說,自然不會有人相信。
何況明少討厭她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在他們的想象中,他甚至有可能巴不得她死。
一群人都像看熱鬧般的打量著她,各種各樣的目光裏有同情,有嘲諷,以及不屑一顧。
唯有傅崢,緊蹙的眉頭仿佛在思考什麼。
……
黎明之前,夜色仍然很深。
阿元幾乎半刻也沒有放鬆過心情,他跟在明宴辰身邊做事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一次他這樣暴躁不安。
男人坐在車內,眸子輕闔著,眉目間滿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他對她說過,這世上隻有他才能欺負她,可如今,他食言了。
明宴辰心驟然一痛,輕闔的眸子也像是受了刺.激般的突然睜開,潭底深處一片駭人的戾氣。
那種欲要殺.人般的目光,看得阿元心裏都忍不住驚了下。
他將剛剛接聽的手機遞過去,“明少,老爺子找您。”
明宴辰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隻是淡聲問道:“讓你查的事有消息沒?”
“有,有了點……”他戰戰兢兢的回道,“對方一共九個人,其中兩個是孤兒,有三個人的家屬在十年前那場意外裏去世了,還有四個人有親人,一共找到了三個老人,兩個孩子,三個女人,已經快送過來了。”
“嗯。”
“明少……”阿元又把手機往前送了送,“老爺子找您。”
明宴辰這才把手機接過來,壓低的聲音充滿冷漠,“爺爺。”
“你在哪兒?馬上給我滾回家。”電話裏傳來明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盡管上了歲數,但年輕時叱吒風雲的那股魄力卻並遜色半分,“我堂堂明家的臉麵,都被你一個人給丟盡了!”
“爺爺,我還有事沒處理好,等處理好了馬上第一時間趕回去。”
這是明顯的拒絕了。
老爺子被他氣得要命,怒吼的嗓門更大,“你還有臉說?明宴辰,你做什麼事不行,非得去做綁架弱小的事?你現在把人給我放了立馬回來,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