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她愛他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隻需要像從前一樣就可以。
如果這都不行,那起碼眼裏隻有他一個男人,不要接近任何人。
紀南湘被他捏著下巴動彈不得,她強忍痛意開口,“明宴辰,你這算什麼?”
他答非所問,自顧說道:“隻要你乖乖愛我,一心一意留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說著,薄唇落下輕輕一吻。
兩人又在車裏待了會兒,然後他才抱著她下車走向別墅。
紀南湘心卻久久平靜不下來,腦子裏反反複複的回響著那句“我不會虧待你”,感覺身體內有一根繃緊的弦因為他的這句話驟然斷裂,所有隱忍的情緒也一下子衝破了束縛。
“你不會虧待我?”她尖聲質問,隨即諷刺的大笑出聲,“哈哈哈——明宴辰,你哪來的臉說你不會虧待我?如果不是最後傅崢救了我一把,我現在估計早就是一具屍體了,你們對峙的時候,你分明是想讓我死的!”
她沒有冤枉他。
或許,從他親手將她推出去那一步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計劃著怎麼讓她死了。
後來想出利用她引傅崢下山然後他趁機做掉他們這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就連最後關頭他都沒有下令救她,他分明就是想讓她死!
紀南湘越想越激動,最後整具身體都因為克製不住的情緒而顫顫發抖。
明宴辰被她突如其來的失控情緒嚇了一跳,他知道她會對自己有誤會,但沒想到她對自己的誤會這麼深。
他怎麼可能想讓她死?
如果他真的想讓她死,她又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
可解釋的話到了嘴邊,他又覺得沒了說的必要,反正她也不會相信。
“隨便你怎麼認為,”男人最終還是沒有解釋,“不管之前怎麼樣,隻要現在我不想讓你死了,你就得給我好好活著。”
紀南湘隻覺得他的態度越來越矛盾,明明討厭她憎恨她,又為什麼對她有著這麼強的占有欲?
還是,他討厭她的人卻迷上了她的身體,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享受她這麼多年來深愛他的感覺。
哪怕他對她的感情向來不屑一顧,但她突然不喜歡了,他還是本能的不習慣。
紀南湘鼻尖酸澀難止,感覺心裏的委屈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啞聲呢喃,“明宴辰,你用我的命換了紀曼凝的命,我欠你的已經還了。”
還了,他就不該再這樣對她。
對此,男人卻隻是漠漠的笑,他溫涼的眉眼不帶絲毫溫度,“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因為紀南湘低著頭,所以他說這話時眼裏一閃即逝的疼痛,她並沒有看到。
……
紀南湘在這一住就是好幾天。
因為被照顧的好,所以她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有幾道比較嚴重的傷口還沒有拆紗布,需要再換幾次藥。
她這幾天的心情說不上多糟糕,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如明宴辰所說,紀家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回家也是自找難堪,朋友的話……隻有桑舒和卓淩。
但她已經不想再跟桑舒有任何來往,也怕會連累到卓淩,所以更不能去找他們。
她沒有錢,出了這個門都寸步難行,別說外麵更是圍了一層保鏢監管她的出入。
這幾天裏,她心裏始終惦記著傅崢的屍體,無論如何,他救了她一次,現在他人死了,她總得幫她處理一下後事。
明宴辰自己抽不出空照顧她,就給她請了一個傭人,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童媽買完菜回來,看到紀南湘悶悶不樂的坐在吊椅上,不由關切的詢問道:“太太,您怎麼了?是心情不好嗎?”
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個稱呼,紀南湘還是本能的不適應。
她抬眸看了看,“我想回趟家。”
現在她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也該回去問問紀震霆到底把哥哥藏在什麼地方了。
“等先生有空了,太太可以讓他陪您回去啊。”童媽笑了笑道,“整天這樣憋在家裏也不好,容易把人給憋壞。”
紀南湘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讓明宴辰陪她回去?
還是算了,她可不想一回到紀家就被那群人用眼神殺死。
到時候紀曼凝站在她的對立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明宴辰肯定會倒戈相向,她哪裏是他們一群人的對手。
紀南湘想了想,故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李嫂,他讓那麼多保鏢在外麵守著,肯定不會允許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