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辰一把陰冷目光掃向這邊,一眼就看到了被捆綁住雙手動彈不得的紀南湘,他俊臉上頓時布滿殺意。
很好,連他的女人都敢動。
押著紀南湘的那個男人見明宴辰毫不顧忌的走過來,側頭問她:“這就是你的朋友?上趕著來送死嗎?”
紀南湘咬著唇不說話,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緊了他,感覺心裏似是湧出了什麼情緒,越漸趨於洶湧。
他一步步的逼近,朝著她逼近。
這種感覺,好熟悉。
她就那樣盯著他,時光仿佛從這一刻開始倒流,一下便回到了十年前,麵前這張臉模糊的與青澀稚嫩的少年重合,她猶記得,在那場車禍,他便是這樣走近了她。
走近了她的身體,也走進了她的心。
紀南湘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漸漸加快,她張了張嘴,想要叫他走,卻哽咽的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會走?
哪怕麵對是這麼多人,哪怕這些人手裏又有槍。
明宴辰走到距離她大概還有五六步遠的時候停下,他眼睛裏沒有旁人,隻有她一個,冷著臉訓斥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你還能做點什麼?”
本來這個時候,他該趁著閻楓的人和血狼的人打在一起去救二叔的。
但眼看著就要救出來了,閻楓卻忽然通知他,說是紀南湘被血狼綁到了T國,他沒辦法,隻好丟下那邊給夜,自己又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對不起。”紀南湘小聲說,語氣有些怯懦,這件事,她知道是自己給他添了麻煩。
“你就是這個小丫頭的朋友?”男人將明宴辰上下打量了一番,“長得像個小白臉一樣,敢擋我們的路,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嗎?”
明宴辰像是才注意到還有他們一群人一樣,目光冷冷瞥過去,掃過每一個人的麵孔。
他將每一個人的臉都記在心裏,狹長的鳳目眯了眯,“肖森,五年前在江城走私貨物被抓,方慕承那個廢物抓人失手,沒能將你們緝拿歸案,讓你們逃到這裏逍遙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你們命好了。”
肖森,正是這夥人中的老大。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知道自己過去的身份,還對這些事這麼了解,“你到底是誰?”
明宴辰冷笑聲,削薄的唇勾起輕蔑,“當時,還是我給方慕承提供的線索。”
本來這個案子,是由紀南琛負責的。
方慕承暗中找到了他,想要瞞著紀南琛擅自立功,他答應了,卻沒想到那個廢物竟然失了手。
肖森臉色一變,這下徹底清楚了,“明宴辰!你是明宴辰!”
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他們和明家結下的梁子,就是因為當初是明宴辰給警察提供的走私線索。
“對,我是。”男人坦坦蕩蕩的承認,目光又回到紀南湘身上,“你們逃了這麼多年,也該伏法了。”
這些人本來跟他沒有關係,這又是在國外,他也懶得把他們的消息告訴方慕承,但眼下他們動了他的女人,他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宴辰,你囂張什麼?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你自己?”肖森哈哈大笑,伸手朝他一指下了命令,“把他給我抓起來!”
從明宴辰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人想要躍躍欲試的動手了,此時得了命令,更是個個沸騰的跟打了雞血一樣。
紀南湘看到有人掏出槍,心一下子高高懸起來,失控的尖叫道:“小心!”
“嗬,剛才自己動手的時候沒看到你這麼緊張。”押住她的男人冷笑,“現在看到他卻是擔心上了,小丫頭,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你的男人是怎麼死在你麵前的!”
“閉嘴!”紀南湘被那個‘死’字刺.激到了神經,她惡狠狠的衝他吼道,“死的人隻會是你們!”
剛一說完,混亂的槍聲就激烈的響了起來。
紀南湘臉色蒼白,身子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她腦子裏空白一片,隻是有一道聲音一直在重複著:他不能死!明宴辰不能死!
她已經害慘了他媽媽,害死了他妹妹,她不能再害他了……
紀南湘,你為什麼這麼沒用?
沒用到,一次又一次的,連累身邊的人。
她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戰況如何,可飛揚的黃沙卻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怎麼也看不清楚。
漸漸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淌下來,
明宴辰來得匆忙,身上隻帶了把防身用的瑞士軍刀,可那些人卻狡詐得很,並不上前與他近鬥,而是在遠處不斷開槍射擊,他無法還手,便隻能躲。
這樣一直纏鬥下去,遲早有子彈耗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