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往後退,可浴缸就這麼大,她再退又能退到哪裏,很快就被他逼到了邊緣。
明宴辰的臉停留在距離她的臉一寸處,他沒有再繼續往前,隻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嗓音喑啞,“給我脫衣服。”
“不脫。”紀南湘想也不想的回答,小臉也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的還是因為羞怯而變得有些微紅。
她要真給他脫了,那今晚可就真的逃不過了。
“紀南湘,你就是這樣伺候你老公的?”明宴辰鎖緊眉頭,“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我做了四個多小時的飯,伺候的還不夠好?”紀南湘不高興的反駁,“你這是把我當保姆使喚吧?”
保姆都沒她伺候的這麼盡心盡力!
明宴辰眼皮子輕跳,冷冷睨向她,“誰家的保姆還陪雇主一起洗澡?”
讓她做了頓飯這就委屈的不行了,還保姆,也虧得她好意思說。
紀南湘的手浸在水裏,心裏暗自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聽他的話,不聽他的話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明宴辰見她久久不動,威脅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傳進她的耳朵裏,“紀南湘,你再給我磨蹭下去,等會兒我讓你哭著求饒信不信?”
“……”流氓!
不過按照明少這性子,有些話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是做得出來的。
紀南湘沒再猶豫,慢吞吞的湊了過去。
明宴辰盯著眼前一幕,眸光漸漸暗下來,紀南湘剛給他解開兩顆扣子,就被男人一把掐住腰用力摟進了懷裏。
“明……唔……”
話音未落就被男人的唇給堵住,明宴辰整個胸膛都壓了過來,紀南湘胸口的氧氣被一點一點地推擠出去,最後感覺不僅是不能呼吸,胸膛都快要炸開了。
她兩手抵在他胸前,費勁的將臉別開,“你幹什麼啊。”
說著腦袋不住往後退,卻不小心撞到了浴缸壁上,她強忍著後腦勺上傳來的痛想要避開他,卻又掙脫不開他的桎梏。
明宴辰肆無忌憚的吻她,用盡全力,像瘋了一樣。
他涼薄的吻碾過她的唇瓣,修長手指在她柔軟的頰側輕撫,貼著她的菱唇低聲叫她的名字,“南湘。”
紀南湘屏了口呼吸,“嗯?”
他又掀了掀唇,似是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清亮澄澈的目光盯得啞口無言,到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明宴辰俯下身,他心裏藏了那麼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從何說起?
算了。
那就不說了吧。
反正今夜過後,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閉起眼睛,將所有的話咽回肚子裏,抱著她的力道卻輕了許多,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一樣。
“宴辰哥哥……”紀南湘聲音軟的猶如一灘水,他們離得那麼近,他臉上的每個表情她都沒有放過,“你到底怎麼了?”
如果說白天她還不確定自己心裏的猜測的話,那她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他確實是有心事。
“沒事。”明宴辰麵色僵硬的回了兩個字。
從她回來後,就很少這樣叫他了,幾乎每次叫的時候,語氣都帶著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他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呼吸濃重,似是完全喪失了理智。
“紀南湘,”明宴辰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間蹦出來,“說你愛我。”
紀南湘手掌摸向他的臉頰,這次出奇的沒有違背反抗,順從無比:“我愛你。”
他修長的手指緊扣住她的手不放。
浴缸說大不足以淹死人,但說小也讓他們兩人在裏麵都留有餘地,明宴辰握著她的手一再用力,有那麼一瞬間,想就這樣溺死在裏麵。
握著她的手一起停止呼吸,是不是也算命運對他們的一種成全?
紀南湘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痛意,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肩頭,像是泄憤一樣。
明宴辰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他緊貼她的背部,嗓音輕的自己都聽不清,“南湘,我也愛你。”
方白薇說得沒錯,這麼多年來確實是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對紀曼凝的好,隻是因為把不能給紀南湘的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他愛的人,從來都沒有變過。
從始至終,都隻是紀南湘一個。
紀南湘精致小巧的鼻尖滲出汗水,她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是模模糊糊的聽到他說了這句話,努力的想要分辨出是真還是假,卻怎麼都分辨不清。
難道,隻是她的想象嗎?
明宴辰給她簡單衝洗了下,然後抱著她回到臥室。
過了很久,紀南湘才從剛才的餘韻中回過神,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柔軟的被褥裏。
她見他又湊過來,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你是病人,這樣不行啊。”
聞言,男人頓時擰起眉,長指扣住她下巴,“紀南湘,你敢在床上說我不行,是吃了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