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相真的是葉景輝所說的那樣嗎?
紀閆赫起身走過去,拉下她的手,“別打了,你這樣打自己也沒什麼用。”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曼凝,你當時找的那個攝影師還能不能聯係上?”
紀曼凝聞言一怔,一把視線從模糊逐漸轉向清明,眼裏也像是突然有了希冀般,“應該還能。”
紀閆赫臉上露出寬慰的笑,“我們手裏沒有底片了,你可以試著想辦法聯係一下他,雖然機會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萬一他手裏留了一份底片呢?”
“好,”她激動的點點頭,像是絕處逢生一樣,總算有一縷光線照進了完全暗黑的心裏,“我馬上聯係他!”
媒體礙於明宴辰的權勢不敢曝光是麼?沒關係,那就由她親自來曝光!
倘若還有機會,她這次一定要讓紀南湘身敗名裂!
……
明宴辰喝醉了,加上又困又乏,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沙發上。
他心裏一慌,第一反應就是找尋某個人的身影,可目光巡視了一圈,也沒看到紀南湘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
男人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厲聲喊道,“童媽,童媽!”
童媽聽到他的喊聲,忙不迭從廚房裏出來,“先生,怎麼了?”
“紀南湘呢?”明宴辰問了句,剛醒來時的不安這會兒已經稍微緩解了些,突然想起來門口有保鏢守著,紀南湘肯定是走不掉的。
童媽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聽到他這樣問,稍稍鬆了口氣,笑著回道:“太太在樓上臥室睡覺呢,昨晚您回來喝醉了,我本來打算和太太一起把您扶上去,但她說不用,就讓您在這裏睡了一夜。”
明宴辰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多。
她本來就愛睡懶覺,這會兒確實還不到起床的時候。
他略顯僵硬的臉上麵無表情,隨後漠漠吩咐道:“你去做早飯吧。”
“好的。”
童媽又回到廚房,明宴辰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幾秒,還是起身大步上了樓。
他走到臥室門口,握住門把想要擰開,這才發現門竟然從裏麵鎖住了。
把他丟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一晚也就罷了,他不跟她計較,鎖門又是為了什麼?防止他大半夜醒來回臥室嗎?
明宴辰握住門把的手沒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嗬,以為把門反鎖了他就進不去了是不是?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把他鎖在外麵了,隻要他想進去,有得是方法。喵喵尒説
明宴辰轉身去了書房,沒一會兒又回到了臥室門口,都沒費太多功夫,半分鍾就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門,而且還沒怎麼弄出動靜。
偌大的床上,紀南湘蜷縮著身子躺在裏側,半張小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她還沒有醒,睡著時的模樣很是安靜,像一隻乖巧的貓咪,男人瞳孔裏將她的身影一覽無餘的倒映出來,看著這一幕連心都軟了幾分。
明宴辰輕輕走到床邊坐下來,修長冰涼的手指緩緩撫上她溫柔恬靜的眉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氣場太過強大,還是她現在的神經太過緊繃,縱使他坐在床上沒發出一點聲響,但紀南湘還是很快就感覺到並且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正一動不動盯著她的男人。
她條件反射的抱著被子往後退了退,“一大早的你坐這裏幹什麼?”
明宴辰抿了抿唇。
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什麼也不想幹,就是想進來看看她,那樣恐怕她更會覺得他有病。
紀南湘盯著他這副少言寡語的模樣,心裏流淌過疑惑不解的情緒,她是真的看不懂也猜不透,這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這樣困過她,但至少沒像是現在這樣,讓她半步家門都踏不出。
第一次把她弄到唐山灣困了她幾天,雖然他的脾氣從那時起就已經陰晴不定了,但起碼當初還會偶爾裝裝溫柔的樣子,露出正常人的一麵。
現在呢?
從把她抓回來關到現在為止,就沒聽到他說什麼人話。
當然,雖然不溫柔了,但脾氣也不暴躁了,就隻是陰森森的,像個鬼一樣,出現在她麵前都不聲不響。
就連她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潑他臉上熱茶,都沒見他動怒。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陌生的一麵。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她心慌不安到了極點,把她心裏的嘲諷和憤怒都一並磨平了,隻留下了迷茫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