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承聞言不由緊緊蹙起眉頭,他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我當時也是為了你好,你別忘了,你孩子的父親是個死.刑犯,如果你把他生下來,等他長大了該怎麼跟他解釋?”
“我怎麼跟他解釋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桑舒死死的握緊雙手,“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教我做事!”
“桑舒……”
“方慕承,你少他媽在這裏惡心我了,行嗎?”她眼裏瞬間迸發出的恨意宛若實質,“難不成就因為我無法解釋,所以你就擅作主張,要了他的命?”
後麵的男人站直身子,目光裏的陰狠一閃而過。
所以,那個孩子是他的?
她和他的孩子?
“四年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方慕承岔開話題,“桑舒,我就想問問你找了個什麼男人,要花著你的錢,還要你給他買著東西,聽說你還接了個拒絕了很多次的代言,該不會是為了養他吧?”
桑舒麵色一緊,卻未有絲毫的顯露,“方慕承,我再說一次,以後我的事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方慕承攫住她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之前的溫和早已消失殆盡,怒意甚至使得他麵容有些猙獰。
他站直身子打開車後門,“上車。”
桑舒心裏有些慌,“什麼意思?”
“我給你重新買了套房子,距離你公司的位置很近,你搬過去住,至於你家裏那個男人……我會幫你處理好。”
聽聽,多麼理所當然的語氣。
他在做這件事前甚至沒有商量她,就直接強勢的替她做了決定。
桑舒冷笑下,“如果我拒絕呢?”
“你知道,我的耐心已經被你耗得所剩無幾了。”方慕承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在她身上浪費了四年的時間與耐心,早就到了極限。
唐嘉霓的事情一出,他們算是徹底撕破了臉,既然這樣,那他連表麵的偽善也不必再維持了。
他不顧她的抗拒與抵觸,拉住她的手就想將她強行塞到車裏。
桑舒惱怒不已,但也止不住的心慌。
方慕承如今在江城有權有勢,而她雖然是個有點人氣的明星,但也無法與他抗衡。
如果他現在將她強行拖走,那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她即將要被他拉上車的時候,卻感覺到有另一隻手從後麵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便將她拉了回去。
隨即,男人一把低沉的嗓音響起來,“跟前任說話說這麼久,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摟緊了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她的小臉,“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算什麼?”
方慕承聽到這聲音,抬眼看過去。
男人修長的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很長。
“紀南琛?!”
他雙眸不由自主的睜大,第一次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
對方並未理會他,隻是漫不經心的對懷裏女人說,“你先上去,洗好澡等著我,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惹得方慕承臉色瞬間鐵青,他忽然覺得再多的怒氣,也難以在此刻爆發出來。
比起他的淡然來,桑舒卻顯得慌張多了,她之所以下來,是害怕方慕承會直接上樓找她,繼而發現他回來了,卻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跟著自己一起下了樓。
四年前他被判了死.刑,案子算是已經結了,紀南琛這個名字在法律上已經是個死人,就算他沒死,但也是死.刑犯的身份。
方慕承又取代他的位置當上了隊長,隻要他想,就能立馬把他抓回監獄。
桑舒抱緊他的手臂,聲音聽起來慌亂而無措,“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離開江城,離開這個國家都可以,馬上走。”
她不敢想四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她現在隻想拉著他趕緊離開,去一個沒人找得到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男人見她站在原地不動,臉色冷了冷,“你先上去,聽話。”
桑舒見他動了怒,不敢再倔強下去,她咬了咬唇,然後鬆開他的手臂,“那我先上去,你也盡快回去。”
“好。”
她又最後看了他幾眼,這才慢吞吞的上了樓。
原地隻剩下他和方慕承兩個人。
仇恨在彼此的目光裏滋生出來,紀南琛似乎比他冷靜得多,眼中除了嘲諷外,恨意並不深刻,倒是方慕承,盯著他的目光就如同絕代宿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