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琛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有往人心窩子上紮刀的本事?
明宴辰定定的看著靠在紀南琛懷裏的女人,他努力想要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想看看她是不是會有一絲不舍。
可她背對著他,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今天他從一開始就不占優勢,對別人完全構不成威脅,可剛才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會求他不要傷害她哥哥,而現在他們說要殺了他,她卻半句話都不肯說。
還真是諷刺呢。
明宴辰抬起目光,與紀南琛陰冷逼人的雙目對視上,他緩緩笑開,“你們說的這些,怕是還遠遠不夠吧?”
還有什麼?
卡爾想了想,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起來。
他調查過的資料裏,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這些事,他已經都記住了。
明宴辰嘴角勾起抹若有似無的嘲諷,這種表情看在紀南湘的眼裏感覺既刺眼又熟悉。
他一字一句,將最殘忍的事實用言語撕開,“她剛回國,就被我強.暴了,之後還有無數次,也都是我逼的她。這筆賬,你們是不是也該記一下?”
卡爾:“……”
行吧,承認的這麼坦坦蕩蕩,也算是個爺們。
隻是紀南琛在聽到他這話後,原本還算淡定的臉色卻立馬冷了下來,陰沉沉的猶如烏雲密布的天空。
他一隻手摟著紀南湘,另隻手垂在身側,由於用力握緊而使得手背上凸起道道猙獰的青筋,“那我不殺你,還真是說不過去了。”
嗬,他倒是真敢承認這種事。
“哥哥,”紀南湘沉默許久後,終於遲遲開了口,嗓音裏的沙啞苦澀幾乎要溢出來,“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鬆開他的脖子,轉而拉緊了他的雙手,防止他們又動起手來。
一個是她最親的人,一個是她愛過的人,她不想看到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鬥個你死我活。
卡爾朝紀南琛掃了眼,他知道這位紀小姐一開口這個男人必定會妥協,看來今天是不能順利除掉明三少了。
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其實紀南琛也覺得可惜,但可惜也沒辦法,湘湘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他,到現在十多年了,他們兩個現在又是夫妻關係,她心那麼軟,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明宴辰今天要真的死在這裏,她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紀南琛歎了口氣,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修長的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肩膀,然後擦掉她眼角的淚,聲音一如從前般寵溺,“好了寶貝,哥哥知道你舍不得他,所以不會動他的,不過你現在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先跟哥哥走,嗯?”
紀南湘趴在他胸口,悶悶的“嗯”了聲。
旁人不覺得這一幕有什麼,但明宴辰卻是聽不下去了,開口的聲音沾了陰冷之氣,“紀南琛,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寶貝,別叫的那麼惡心。”
什麼寶貝不寶貝的,這男人是不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
要是他也叫桑舒叫寶貝,紀南琛還不得想一槍崩了他?
紀南琛拉開嘴角,微微笑了下,“明三少似乎不理解離婚這件事的含義,那我不介意跟你解釋一下,以後任何男人都可以叫湘湘寶貝,但唯獨你不行。”
明宴辰臉色鐵青,因為失血過多,還隱隱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總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紀南琛卻看得心花怒放。
他就喜歡看明宴辰這副氣到發瘋,卻偏偏又不能做什麼的樣子,真是看得人賞心悅目。
“寶貝,走吧。”紀南琛最後又故意喊了一聲,然後才摟著紀南湘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明宴辰才閉了閉眼。
剛剛紀南琛那一刀分明是衝著他心髒的位置來的,他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還是預料到了他會躲開。
雖然避開了要害沒有刺到心髒,但匕首的尖端完全刺了進去,又被他拔了出來,這會兒還是在源源不斷的流血。
數量車子相繼絕塵而去,宋局長憋了一肚子怒火,但猶豫過後,還是沒讓手下去追。
紀南琛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怕什麼,所以無所顧忌,但他們不行。
況且明宴辰又受了傷,眼下自然是他的傷最重要,不然他也沒法跟明家交待。
等紀南琛的人都撤走之後,宋局長才邁步走到明宴辰身邊,“宴辰,怎麼樣了,沒事吧?”
男人輕搖下頭,“沒事,小傷而已。”
不過是見點血罷了,他還不至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