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殺了他，他都不會還一下手。
他隻求她能醒過來。
明宴辰靜靜的抱了她一會兒，隨後小心翼翼的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修長的手臂將她納入懷中，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淺啄著她的眉心。
病房裏的氣氛越來越靜，可每靜一分，他心裏的恐慌就多一分。
“如果你不喜歡葉蕊，那我就讓她滾出明家。”他的聲音還是帶著嘶啞，“如果你不喜歡我媽，那我們就離開明家……還有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在，以後我會保護好你們。”
他以後一定會護她周全，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南湘，”明宴辰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醒一醒，好嗎？”
這段時間以來，他在她麵前幾乎丟盡了臉麵，半點尊嚴都不要了。
從看到她和卓淩的那組照片開始，他就已經認清楚了自己的心，他放不下她，這輩子愛也好恨也罷，他都要把她永遠困在身邊。
她不是他所謂的仇人，她是他的命。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過去，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床上的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紀南湘臉色仍舊蒼白，睜開眼看到他後，目光略有出神。
明宴辰見她醒來，眼裏藏匿不住的驚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眼眸內的情緒也平靜的可怕，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受傷的那個人也不是她。
男人沉默半晌，又嚐試著小心翼翼的開口，“醫生說孩子沒問題，隻要你好好養著身體就行……”
“明宴辰，”紀南湘打斷他，連聽他說下去的耐心都沒有，語氣裏是一片堅定，“我要離婚。”
“……”
所有未說完的話都被她這一句話堵了回去，他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她，眼中漾開幾分冷意。
紀南湘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仿佛被他一雙眼睛給完全看穿了一樣，她別開臉，“我知道你聽清楚了，所以沒必要說第二遍。”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她語氣堅定，他的語氣比她還要堅定。
紀南湘閉了閉眼，她早就猜到了他的答案，所以沒有半分驚訝，“我們約定好的期限是三個月，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
“我反悔了。”明宴辰往前傾身，雙手捧住她的臉，“紀南湘，我不可能答應離婚。”
當時約定的三個月期限也不過是想拖延一下時間，他從來就沒想過和她離婚。
這輩子都不會離。
紀南湘沉默了好久，才又徐徐出聲：“我不想跟你再保持夫妻關係了，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也讓我忍受不了，明宴辰，我現在隻想離你遠遠的，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他就是她的一個噩夢，如今她隻想趁早擺脫。
明宴辰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不舍，哪怕一點點，可他盯著看了半晌也沒捕捉到。
她當真是想從此與他涇渭分明了。
紀南湘涼薄的唇角一側上揚，“或許你說得那句話是對的，我就不該回來，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就當是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