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並未刻意等她回來,或者刻意記住她。
每當夜裏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在想起她決絕的拋棄女兒的時候,他的恨意便如發酵般膨脹,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忘個一幹二淨,徹徹底底的從腦子裏清除掉。
隻是,四年的時間還是不夠久,沒能讓他忘掉她,也沒能讓他愛上別人。
他什麼都沒做到,她就又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帶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親子鑒定的結果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可她頸間的傷疤又讓他疼得心都要碎了。
後來他終於說服自己不再計較孩子的事,在他以為他們能重新開始的時候,閻楓的露麵,卻又讓他認清了自己的這個念頭隻是笑話一場。
他不是不想忘了她,他隻是沒有辦法而已。
半晌,男人才稍退開身,紀南湘得了自由,掌心推向他胸口。
“明宴辰,你鬆開手,”她見他摟住自己腰的手並沒有鬆開,不由蹙起眉頭,“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全心全意心無旁騖,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不管我跟誰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我們到現在都沒離婚,你婚內出.軌,這也算你的自由?”他咬著牙問,字裏行間都帶出了恨意。
“是,”紀南湘硬著頭皮回答,“我給過你離婚協議,簽不簽也是你的自由,我沒有義務要承擔你對我的念念不忘。”
他念念不忘,那是他自己的事。
就像她那十幾年的一廂情願,也從來都與他無關。
明宴辰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紀南湘,”他眸子淺眯下,顯得一雙眼睛格外細長,“你永遠都比我狠。”
肆無忌憚的闖入到他的生命裏來,然後再毫無留戀的抽身離開。
她將他一個人留在愛情的沼澤裏四年,他以為她的回來會是自己的救贖,卻不過是將他推向另一個深淵。
紀南湘攥緊手心,指甲刺入皮膚,傳來尖銳的痛,“既然看清了,那就鬆手。”
做不成情.人,也不必做怨偶。
明宴辰沒再說什麼,兩人四目相對僵持了半晌,他最終鬆開了手。
紀南湘打開車門下去,恰巧對麵駛來一輛出租車,她伸手攔下,然後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了這裏。
翌日,她本來打算把車送修,但閻楓卻直接帶她去了4S店。
她看著銷售來來回回奔走的身影,忍不住問:“你要給我買新的?”
“本來就是輛破車,又撞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修?”
“……”
最後,閻楓替她選定了一輛黑色的奔馳S,刷了卡,工作人員打印出單子讓紀南湘簽字,她握著筆,又跟他確認了一遍:“真的要買?”m.X520xs.Com
男人挑了挑眉,“我錢都付了,你說呢?”
紀南湘還是有些猶豫,“其實那輛修一下就行了,真沒必要買新的。”
“我給你撞壞的,當然得賠你一輛,”閻楓又將另一張單子拍到她麵前,“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