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濟走到大門口,離開前,又打電話把傭人喊了回來,“小姐受了刺.激,你們盯著她,別讓她做什麼想不開的事,還有,不準讓她踏出那個房間。”
傭人不明所以,也不便多問,隻答應了下來,“是。”
房間裏,紀南湘跪坐在地上,緊緊抱住外公的遺像不敢撒手。
沒有人再能保護她,這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恐慌驚懼,卻又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甚至顧不上哭泣,等確定沈成濟真的離開後,這才把相框拿出來看了眼。
隻見相框正中間的位置被打出了個洞,四周有一道道的裂痕,這應該就是剛剛倒下去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外公回來了,而是被人用東西擊倒的。
恰巧,剛才窗戶也開著。
紀南湘走到窗邊,卻隻看到了漆黑的夜色,並沒有什麼人影。
她又來到房門前用力拉了下,門卻紋絲不動,顯然是被鎖住了。
沈成濟早為今天這一刻的到來做足了準備,不僅把她鎖了起來,還拿走了她的手機,讓她連與外界聯係的機會都沒有。
紀南湘用力拍打著房門,“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他。
外公走了,這個家裏的主人就成了沈成濟。
紀南湘被關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也沒人來給她開門,更沒人給她送飯。
她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再加上精神的高度緊張,整個人疲憊不堪。
明宴辰當初將她關起來的時候,起碼還會讓傭人準時送上一日三餐,他心裏對她再氣也不舍得她挨餓,不然最後也不會因為她絕食而妥協。
沈成濟不是他,如果她堅決不妥協,餓死在這裏他都不會關心。
晚上,天色徹底黑下來,紀南湘精神懨懨的走到窗邊,目光再度落向外麵。
可這種窗戶都有防護欄,她根本沒辦法爬出去。
一顆心沉浸在令人崩潰的煎熬中,她憋不住失控的情緒,用力拍打了幾下窗戶後絕望的慟哭出聲。
哭了幾分鍾,突然瞧見外麵走近了一道身影,“小姐。”
紀南湘聽出他的聲音,是管家林叔,她雙手抓緊窗戶,忙不迭的喊,“林叔,林叔救救我——”
林叔壓著聲音,似乎有所顧忌,“小姐,老爺的後事還沒處理完,沈成濟正在忙公司的交接事情,他已經正式成為了公司的董事長,下午的時候他打過來了一個電話,讓我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明天就打算把你強行帶走。”
紀南湘震驚的瞪大眼睛,她盯著窗外的人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林叔,昨晚是你嗎?”
“對,相框是我用彈弓打倒的,電閘也是我關的,隻有那陣風是巧合。”
“林叔,你放我走吧。”紀南湘哭得嗓音哽咽,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崩潰的。
當初,她曾一度視明宅為牢籠,現在呢?
現在是地獄。
如果她真的被沈成濟帶走,她不敢想象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管家站在那沒動,紀南湘抓緊窗欞,“林叔,你是不是擔心沈成濟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