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你就說吧,突然這樣,我有些不太習慣。”
時黛開門見山。
再這麼耽誤下去,霍靳川的電話隻怕又要進來了,自從撤了保鏢之後,霍靳川給她打電話的頻率也高了起來,生怕時黛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又被人給設計陷害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任沅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比較好,她欠了時黛的。
那一刀砍下去的不隻是任嘉琮,還有任母跟他之前的牽絆。
不管是時黛,還是任嘉琮,都是因為自己,才被這樣對待。
任沅芷並不是墨跡的性子,也隻有在時黛麵前,才會這樣。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時黛,愧疚加難堪堆積在一起,越發讓她說不出話。
“沅芷,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就先走了,熙妍還在家裏等著我。”時黛說著,就要起身。
任沅芷一看她真的要走,急忙拽住了時黛的袖子:“時黛,我……我想離開晏城,走之前,想跟你告個別。”
“走?”時黛皺眉:“你身體現在這麼不好,要是離開了晏城,出了事怎麼辦?”
她沒說出來的話就是,離開了晏城,就等於離開了任家,沒了任家財力的支撐,不管在哪,任沅芷都沒有辦法活的肆意,她病了,這不是普通的小毛病,心髒稍微有一丁點的差池,等著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時黛不想看見任沅芷這樣。
“江行景死了,我媽又這樣,任家已經散了,我留在晏城,除了麵對我那個有偏執症的媽媽,什麼都做不了,我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可能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但是,時黛,以前我老是聽別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也想賴活著,可是現在,這個念頭已經慢慢的散了,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撐不住了,再留下來,我怕自己有一天,會自殺。”
任沅芷說著,眼淚撲朔撲朔的就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每一件事情,似乎都跟她無關,可實際上,也都跟她有關,不管是時黛被綁架,還是任嘉琮被砍,這些事情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任沅芷怕自己再留在他們身邊,會把自己的黴運也傳給了他們。
她必須要離開。
“或許離開了晏城,我會好很多。”
她堅持要走。
時黛沒再挽留。
任沅芷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她下定了決心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從很早以前,時黛就知道。
所以她不會去阻攔了。
“嗯,你決定好要去哪了嗎?”
任沅芷歎了口氣:“祖國大好河山,那麼多的地方,我隻想找個安靜的,沒那麼鬧騰的地方住著,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生活。”
“沅芷,你不要任性。”時黛聽了出來,她這顯然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行蹤:“你可以去外地,但是你的行蹤必須得讓我們知道才行啊,要不然,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誰能得到消息,你想過家裏人的感受嗎?”
任沅芷沉默。
她不想說,就是怕被打擾。
離開晏城,就意味著遠離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這些事情有任何牽扯了。